也许你不记得了,那年你十五岁,倒在徐仙师府前,全身破破烂烂的,当时我在徐林和家中做客,看见了你。你倒在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一双眼睛带着强烈的求生欲望。于慈说起的这段往事,让师乐成沉默。
当时我觉得,我们两有缘,但是我师尊曾经说过,我不能收徒,便让徐林和将你带了回去,他答应我,会好好待你。于慈陷入一瞬间的沉默,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轻笑了一下。
脸上带着他看不懂的寂寞,一闪而过,他还未琢磨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是一见倾心了吧,没有什么缘由的,若是说得清,辨得明,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求而不得了。现在的他,就像是看破红尘的男子。
师乐成做梦了,于慈这只小狐狸,自然也是会恢复记忆的,甚至比他更清楚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但是他不打算说。
师乐成笑了一下,看着于慈越发成熟的模样,只觉得好笑,问他:这还是前几日,害羞的师伯吗?
总要成长的,你说对吗?小师侄?
这是于慈第一次叫他师侄,那充满玩味的表情,出现于慈脸上,带着坏笑、带着调侃,似最动人的调味剂,让他心动不已,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在肖岳强焦急的传音符里不情不愿的起来。
真不想比了,让给他们得了。师乐成开玩笑的说道。
坐在床上的于慈,银发落在肩头,后腰,表情慵懒带着一丝迷糊,微笑看着他磨磨蹭蹭的打扮自己,似乎没有理会那边焦急的呼唤。
师伯今日好好休息,我比完便来寻你。师昱昔乐成说。
嗯,好。于慈应答,一双含笑的狐狸眼勾着笑,像是一夜之间变得越发妩媚了起来,之前的清冷犹在,只是多了欲罢不能的妖气。
若不是师乐成这一夜都在守着他,怕是真的要以为他被什么人夺舍了。
师伯,宗门大比比赛奖励中,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我记得您似乎爱炼丹,那几株玄冰灵草得了送你如何?师乐成弯腰撑在他两侧,低头过去亲吻他。
玄冰灵草是个人赛第三名才有的奖励。
于慈却被他亲着上唇,捧着他的脸,笑得像一个风月高手,眼神像钩子似的,摇头说不要。
只要你,早些回来找我。他点了点师乐成的唇,眼眸闪烁。
师乐成克制的咽了咽口水,终于是招架不住走了。
而就在昨夜两人缠绵悱恻之际,有一人却砸了宫内的物件,愤怒得像一只发狂的狮子。
徐林和回去的路上,忍着心中的怒火,去了一趟师乐成的院子,果然,并没有人在。
而谢炎武却正巧出现了在这。
徐林和抓着他,沉声问:师乐成呢?
谢炎武慌张溢于言表,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大师兄大师兄
放肆!问你话为何吞吞吐吐?徐林和见状更加不耐了。
谢炎武闻言一下跪了下去,圆圆的小脸苍白如纸,手拿着一个透明的珠子,是一个留影珠。
师尊,师尊。他声音带着哭腔和愧疚似的,他说:我昨日在桃林,发现发现大师兄和师伯我实在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谢炎武低着头,眼泪将地上的地图洇湿了一大片,手抓着的留影珠止不住发抖。
徐林和抬手将留影珠抓了过来,表情越发恐怖了,他没有理会还跪在原地哭泣的谢炎武,只是拿着珠子回了秦山殿。
而跪在谢炎武瞧不出神情,被刘海遮掩住的眸子,下巴处滴落的眼泪也停住了。
回到秦山殿的徐林和看着投影的两人,唇齿交缠,亲密无间。
师乐成搂着他的腰,将他抵在桃树上,放肆亲吻,在耳后颈间流连的吻,而向来清冷似月的师兄,居然抓着他的短发,表情绯红害羞。
看到这,徐林和忍不住直接便将留影珠捏碎了。
手被割伤鲜血直流。
师乐成!?你怎么敢的?他心如刀割,在他心中,于慈向来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就算他喜欢他几百年,也从来不敢有任何妄想。
但是现在却赤/裸裸的攻击着他的眼球,掌中的气流扫荡了整个秦山殿,名画粉碎、桌椅狼藉、烟灰四散
他心中明镜被黑墨染黑,那种想要毁掉一切的戾气,在心中发酵。
在徐林和心中,十个师乐成都比不上于慈一星半点,他觉得一定是师乐成那个凡人间来的贱种带坏了于慈。
让他流连于这些人世间的低级享乐。
师兄是要成仙的大能修士,是造福百姓的明月真君,绝不是雌伏于身下的男子。
只要只要师乐成消失,师兄一定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对,一定会的。
徐林和不忍心动于慈分毫,几百年的暗恋早就变成了偏执,若是于慈从未被拉下凡间,他还可以将他当做明月捧着。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嫉妒得发狂,他不知道师乐成有什么好的,值得于慈青睐。
可是不管他有什么好,他都接受不了两人在一起的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