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楚辽的男儿,身为皇室的成员,我眼睁睁看着小六走向火坑却无能为力。阿宁,我恨这没有是非曲直的世道,我恨所谓的大局。
颜惜宁搂紧了姬松,他的手轻轻在姬松的心口拍着:容川,若是有机会能改变这世道,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没关系,有我陪着你。
姬松心头一片柔软:嗯。
如今不只是辽夏的局势乱,楚辽的局势也乱,皇子们的争权夺位比两国之间的纷争还要剧烈。相比之下,一个和亲公主消失不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姬松派人打听了一番,辽夏压下了公主不见的消息。想来如今正是皇子们争抢皇位的关键时刻,顿巴辛苦带回来的公主要是弄丢了,他就在他的两个弟弟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姬茵和乌朱他们在王府住了下来,精养了数日之后,他们的身体终于恢复了。等乌朱身体一恢复,他立刻来找颜惜宁了。
一看到乌朱,颜惜宁就头皮发麻,尤其是看到乌朱手中抱着的那一卷册子时,他就想到了被考卷支配的恐惧。
颜惜宁心里苦,以前乌朱是辽夏人,虽然自己再烦做题,好歹乌朱在都城呆的时间不长。如今可好了,他在凉州安家了,还成了自己的妹夫。一想到将来天天被乌朱逮着刷题,他就生无可恋。
然而乌朱并不是为了术算题来的,一见到颜惜宁他便单刀直入:颜惜宁,我想找点事做。
颜惜宁:???
做题还不够吗?还想找事?
面对颜惜宁的时候,乌朱总是格外的坦诚。他认真道:感谢你和容王救了我,这几天我认真想过了。我已经回不了辽夏了,也没办法暴露以前的身份。若是我一个人也就罢了,现在有了阿茵,我作为一个男人总要寻个差事谋个营生。
出辽夏的时候乌朱身上带着一些银钱,然而一路奔波下来,银钱花得差不多了。虽说容王府不会短了他们的吃喝,但是作为一个有自尊的男人,乌朱不允许自己理直气壮让别人养他。
何况他还要迎娶阿茵,想有自己的小家庭,不能总是在容王府住着。因此思来想去,乌朱觉得自己急需要找个差事干。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性子不太好,除了会术算之外,其他的也不太在行。于是他真诚道:我听说你们这边招人,我可以算东西。如果你们有需要术算的地方,可以让我上。
颜惜宁定定的看了乌朱片刻,随即他笑了:我明白了。你随我来。
平昌城中有很多需要术算人才的差事,就拿北边商贸街为例,每日街上贩卖了多少货物需要专人计算审核。颜惜宁觉得,以乌朱的能力,去做个小小的统计官员着实大材小用了。
他有个更加适合乌朱的差事,并且这份差事离家近薪酬多事情不忙也很有成就感。那就是去做官学的术算夫子。
如今的官学开设的课程几乎都是在教孩童认字,术算这一块就是空白。若是能让乌朱教育凉州的孩子们学习术算,以他的能力,必定能带出很多优秀的学生。
颜惜宁先前同乌朱接触过,乌朱虽然大部分时候不善言辞,但是一旦涉及到术算,他能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听乌朱讲题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至少以颜惜宁的感觉而言,他觉得乌朱会是个很好的数学老师。
而且乌朱这样的人不止能教孩童学术算,还能教成人学。如今的凉州除了富贵人家和官员识字外,普通百姓识文断字的不多,会术算的就更少了。
颜惜宁已经帮乌朱安排好了:官学逢五逢十休沐,每日上一两节术算课,一节课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你就是自由的。如今我们凉州百废待兴,好多文官空有理论,你若是有空可以开个辅导班,我会鼓励凉州官员到你这里来补课
乌朱被颜惜宁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他听明白了:我懂了,就是让我教人学术算是吗?这个容易。作为辽夏大儒,乌朱的学子遍布周边好几个国家,他有丰富的教学经验。
说干就干,颜惜宁领着乌朱直奔官学而去。此时正是孩童们上课的时间,朗朗读书声穿过院墙飘到了大街上。进官学中转了一圈后,乌朱对里面的环境万分满意:是个好地方。
小是小了些,但是满是书卷香气,是他喜欢的环境和氛围。不过还有个重要的问题:夫子的束脩高吗?
乌朱迟疑道:若是我一人也就罢了,阿茵的身份你也是知道的。我虽然不能让她过先前的日子,可也不能苦着她。
颜惜宁一听就乐了:你同我来。
青天白日之下,颜惜宁拉着乌朱两蹲在官学外的长街上。这两手里抓着土疙瘩在青石板上涂涂画画。颜惜宁分析道:在官学做夫子每月薪资有五百个铜板,一年就有
乌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些心动:六两!
要知道平昌城的县官一年的俸禄不过十两银子,做夫子能有六两银子,已经不少了。
颜惜宁点点头:是啊,虽然这些薪资和你之前的待遇没办法比,但是平昌城房价便宜物价低,六两可以买三间瓦房了。
这还没完,颜惜宁继续分析道:如果你再给官员补课,一个官员收两百个铜板,平昌城现在大大小小的官员大几百,就算你一年只能给两百个官员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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