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一道水波冲起,最顶上,赫然一尾青鱼在那,直接被水波送到了岸上。尔后她脚轻轻一蹬水,整个人就飞起来。两道袖子飞出,缠住远处的石头或者树木,临空而去。
妇人不敢多留,抓起这尾青鱼就往回走。因为湿了衣服,天气又是寒冷,即使她练过功夫,也是支撑不住,连打几个喷嚏。
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熬好鱼汤喂郭琇喝了,急着去和老管家说事情。这样大的事情,她觉得还是通知大管家为好,以免有人不小心惹怒了那女仙人,产生误会。
“大管家,早上的时候,老身遇到了一白衣女子,应该就是这谷里的主人。”
“真的?没事吧?”老管家吃惊地问到。
“是真的!”妇人强调了一边,“那女子倒也和蔼,还送了老身一尾青鱼。只是,她警告不准再去抓了,否则就不气了。”
“那小姐情况怎么样了?”
“刚刚吃了那尾青鱼,气色红润了许多,高烧也退了。这会儿,正在休息。看样子,明天就能痊愈了。”
“以你之见,我们是上路还是继续在这等着?”都尉不在,他也只能和妇人商量。
妇人想了一会儿,“老身以为,且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们一旦出去,只怕还会受到偷袭。现在缺兵少粮的,不宜动作。”
“有道理。”老管家点点头,“那我们就固守待援。等到都尉带人来了,我们再出发也不迟!”
“好,那老身先回去照顾小姐了!”
转眼之间过了八天,已经到了十二月份初。在谷里等待的人都等的着急了,都尉都还没有带着援兵来,而且他们的干粮早就不够了。
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是郭琇的身体好了,能够活蹦乱跳地到处跑。但也不敢去的太深入,因为妇人告诉她这里是有主人的,怕惹来事情。
“老管家,可怎么办?我们在这里已经快十多天了,也不见人来。会不会,都尉他们暗遭埋伏?”妇人找到老管家商量对策。这几天她都没吃什么食物,全部省给了郭琇吃,只能喝些充饥。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老管家,面色枯槁,两眼凹进眼眶里去了。
“是啊,很难说。”他把大砍刀撑在地面上,“情况很不好,士兵们有情绪了。如果不是他们训练有素,又是老爷的亲信,只怕早就人做鸟散了。”
妇人正要说什么,他接着说到,“我决定带着几个士兵出去狩猎,弄些食物来,先吃饱肚子。至于都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不去管,再说吧。”
“也好。”妇人不好说什么,也只能先填饱肚子再作打算了。
可是,老管家一大早带着三个士兵出去狩猎,到了晚上仍不见人回来。
“到底是怎么了?”妇人在入口焦急地等着。两人约定好了,不管有没有收获,在天黑之前一定回来。眼下人没回来,就该是出意外了,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她匆匆地跑回帐篷。此时,郭琇正吃着几颗干瘪的果子。
“小姐,出事情了。”妇人拉起郭琇就往外走。她预感很不好,觉得今晚就会发生大事。所以,为了确保郭琇的安全,就需要把她藏起来,自己去入口那守着。
“奶娘,出什么事了吗?老管家呢?他没有把食物带回来吗?”郭琇一边跑着,一边问到。
妇人这次没有保留,而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真的吗?”她听着听着就哭起来了,哭的十分伤心。
“小姐别哭!”妇人安慰到,“这也是老身的猜测,兴许老管家他们迷路了呢。但是我们不能大意了。小姐你就先在这里藏身,如果今晚要是没什么事情,或者老管家他回来了,老身立刻就接你回来。好吗?”
“奶娘,你不陪我吗?我怕!”她哭的声音更大了,“你不要走,我们一起进去躲着吧?坏人找不到我们,就会离开的!”
郭琇哪里会知道,杀手这一行,没有杀死主要目标是不会善罢甘休。她不知道,可是妇人是清楚的,“小姐,就一夜,熬过今晚,老身就带着你只身离开。”
妇人的想法就是确认老管家是否还活着。如果不在了,她只能带着郭琇逃走,不能再守在这里了。
“奶娘,你记得一定要来找我!”她知道不能再任性,只好老老实实,哭哭啼啼地看着妇人离开。她在心中祈求,希望今晚不要出任何事情。
妇人将剩余的士兵都集中到一处,守在入口。她把话都说清楚了,虽然不知道真实情况,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是不会错的。他们把火把都灭了,静静地准备着。
到了半夜,就在所有人都又饿又困的时候,窸窸窣窣地传来了一点动静。妇人精神一震,立刻紧张起来,把细剑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出击。
“嘭”,快要到入口前的障碍物时,传来一声闷响。听这声音,应该是人支撑不住砸在地上的声音。
妇人和士兵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掌心都冒出冷汗。他们无法做到不紧张,因为三天都没有食物进到肚子里了,力气都没存留几分。如果真的等下打起来,没几个回合就要被杀死。
过了好一会儿,外边一片寂静,只有呼呼的北风吹着。
“难道是老管家回来了?身受重伤?”妇人想到,“老管家武功厉害,就算百人围攻,也能轻易脱身,定然是他回来了!”
她往外探探头,借着暗淡的月光,勉强能看清楚一些那扑在地上的人,而且那一头白发十分明显。“是了,就是老管家回来了!”
“你们快去把人扶进来!”她命令到。
很快,两个士兵就把老管家抬进来了。是他,就是他。只是,他一身灰衣都成了红色,身上被戳了好几个窟窿,奄奄一息。
“老管家!”妇人惊慌失措地,看到他这个样子由不得她不害怕,“你醒醒老管家!”
老管家闭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喉结轻微地跳动,好像在说着什么。
妇人贴着他嘴边仔细听着,勉强能够听清几个字,“带……着……小姐……走。”说完后,就再也声音了。她伸出手指一探,鼻息全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