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儿,这都快晌午了,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如果是无逛街了,这个时候也该回来吃中午饭了啊!”夫人着急地对夏侯战说到,“你说,她会不会遇见危险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独自出门,不安全哪。”
“母亲,不要着急。人已经派出去了。实在不行,我等会儿去治安署那报备,调五百人专门来找。”夏侯战其实心里有了想法,大概是昨天的话刺激到了她,这才使得她一早就出门。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去了郭府。为此,他特地派人去郭府问过,被告知确实来过,但是很快就走了。
“难道真的是被使者团的人带走了?”他在心里想到。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恐怕他就要去帝国饭店那要人了,“再等等。”
就在这时,一个看门的护卫突然跑进来了,嘴里喊道,“少爷,夫人,回来了,回来了!”
“说清楚,谁回来了?”夫人责备地问到。
“夫.....人,是玛丽小姐!”
“在哪?”
“就在门口!”
夏侯战还没等他说完,立刻就朝着门口走去。还没走到一半时,就见得玛丽回来了。远远地看去,都能发现她的眼睛肿肿的,气色也不好。在她的身边,跟着一魁梧男子,定睛一看,是曹正。
“怎么和曹伯伯在一处?”他心中吃不透,但没有停住脚步,对着两人迎上去。
“曹伯伯,您怎么来了?”他来不及行礼,因为玛丽似乎累了站立不住,只好出手扶住她。
“战儿,这位小姐路上遇上了事情。亏得王爷打发了,这才把小姐找回来了。既然已经送到了,我就不耽搁了。还有事。”说着,他转身就出门去了。
夏侯战远远地道了一声,“曹伯伯慢走!”他一把抱起玛丽,直接往她的卧室去了。
众人又忙成一团了:有的忙着拿毛巾,有的忙着端热水,有的忙着生炉子,真就把她当作府里的小姐伺候了。
夏侯战将她放在床上休息,可是玛丽紧紧抱住他不肯撒手,只好就在床边,侧着身子躺着。“玛丽,怎么了?早上发生了什么?”
玛丽把脸藏在他的衣服里,一个劲儿地摇头,就是不肯说话。
夫人赶到屋子里,见状立即就喝退仆人和丫鬟,省得传出谣言。她脚步匆匆地走到床边,“丫头没事吧?”
玛丽一听见夫人的声音,立刻就松开抓住夏侯战的手,藏到被子里去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害羞。但夫人的问话她不敢不答,细声细语地说道:“我没事夫人,就是遇到了点麻烦。”
夫人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看她这个样子,只怕有事也不愿意讲。“人没事就好。以后啊,一个人就不要再出门去了。你说你这么漂亮一个女孩子,遇到了坏人怎么办?我这颗心哪,可是悬了一个早上呢!寒冰出了事,你要再有个意外,不就剩我老婆子一个人吗?”
夫人的话落在两人的耳里,触动都是很深。特别是在夏侯战的心里,他觉得自己对母亲的付出很少。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但也有儿行千里母担忧的话。特别是四年的时光不在她身边,更加剧他内心的愧疚。
他犹豫着要不要安慰下母亲,又担心提及成婚的事情。对待他和郭琇的事情,他不知道怎么表达,仿佛一团乱麻缠在他的心中。
“夫人,我没事。您不要担心了,我会好好待在您身边的。”玛丽感受了她的真诚,将脸上的被子扯开对她说到。
她见玛丽眼睛肿肿的,就连妆也花了,就知道玛丽肯定遇见了伤心事。“玛丽,记住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不要独自承受。这样,我去吩咐厨房弄些吃的,都饿了吧。”
等到门“吱呀”一声关起,玛丽睁着一双泪水汪汪的眼睛凝视夏侯战,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夏侯战被她看得麻麻的。他可不敢再对视下去,否则擦出了火花,怎么对得起郭琇。他眼神躲闪一下,开口问到:“今天真就遇到了使者团的人?”
“嗯。”她仍旧盯着他看,偶尔眨动着睫毛。
“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就是与我谈了很多。”
“是他们放你回来的,还是有人救你出来的?”夏侯战特意问这个问题,因为这很重要。曹正是武亲王的人,行事很严谨,绝不会无缘无故就做些事情的。他现在要积蓄自己的实力,就得步步小心,琢磨别人的一举一动。
“是他们放我出来的。不,也算是有人救我出来的。”玛丽这会儿眼神离开了他身上,撇过头,不想让他发现。
可夏侯战是什么人,早就察觉了她的不对劲。问的话,答的简单,自己还不确定。这就是问题了。
“不知曹正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耶路撒冷对她说了什么,还是曹正对她说了什么?”他在心里想到。
他见玛丽一副欲答不答的样子,只当她是累,不欲多说。
“好了玛丽,没事就好。以后不要乱跑了,不安全。好吗?”他轻轻说了一声。
“嗯。”
夏侯战起身离开,关门前,看了她一眼。
脚步声渐行渐远了,玛丽爬起来靠在床上。她的眼神有些涣散,有些迷离。
“唉……”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心里有两件事情。第一件是耶路撒冷跟她说的那些话;第二件事情则是武亲王出现,在她的心里掀起了波澜。
她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以前生活的细节。与现在的生活相比,就是两个极端。这并不是说她过不得苦日子,怀念以前的奢侈生活。过去的生活,几乎是她的习惯。习惯深入人心,很难改变,比如舞会,比如野餐,比如狩猎,还有每天的祷告。
耶路撒冷说的那些话,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内心。本以为,她是带着仇恨逃出来的,她会恨海外诸国,恨光明教。可是,在海上流浪的那段时间,她才明白,这种“以为”不过是自欺欺人。她很想对谁倾诉,可是她不敢,她怕别人认为她还迷恋权力,舍不得荣华富贵的生活。她是被追杀,被夏侯战等人冒死营救才逃出生天。如果她还表达这种思乡的想法,就真愧对他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