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二将面端过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官,慢用!”
“花儿好是好,只在湖心畔;远观便无忧,近撷多烦恼?”他看着面前放着的面条,回想起梦天机说的这首打油诗。“什么意思?这是暗示我?下次见到他再问问罢!”他端起碗,几口就啜干净了面条,付完钱回去了。
三天后,科举考试张榜了。在公布的榜单上,并没有江礼的名字,显然是名落孙山了。虽然此人确实是有些才华,但不适用于考场作文章。与此同时公布的,还有首批保定军官学员的学生,都是帝都中各位将军没有入仕途的子弟,数量大概有三十人。夏侯战自然也在其中。
“少爷,你也能去那呀?”一大早,府里收到了官府送来的信件,通知夏侯战第二天前往城东的保定军官学院那报道。几乎府上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你知道那个学院?”他以为这个天天陪着夫人的姑娘只会刺绣呢,毕竟夫人是很少外出的。
“知道呀!”寒冰依旧是那么高兴,好像对于夏侯战拒绝了他们的婚事没有感到丝毫的沮丧,“那个地方可漂亮了呢!”
“怎么个漂亮法?”
“少爷,你知道吗?帝国对这个保定军官学院十分重视,四年前就开始建筑了,哦,就是你离开不久。”寒冰欢快地说着,“这个学院占地面积很大呢,里面山山水水好多,一年四季景色都是秀丽异常!”
“你去过?”
“去没去过,四年前那已经被戒严了,不过我听隔壁府上的小姐说过。”寒冰嘟着嘴说到。
“为什么她可以去哪?”
“因为她是小姐呀。那边景色那么好,许多高官的少爷小姐都喜欢去那玩,骑马踏青,赏花划船,不亦乐乎呢!但是,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家的人才能进去!”
夏侯战这才恍然,原来里面还存在特权。“寒冰,过几天你也跟我一起去,一起去看看里面的风景!”
“嗯呢!”寒冰脸上现出一片红晕。因为她知道,那些少爷小姐都是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去那玩的。无疑,她把他的这一举动视为一种信号。虽然夫人跟她讲过,说他还不想那么早结婚,可是并不反对娶她为妾,这就让她很满足了。
夏侯战并没有那么高兴,实际上,这个保定军官学院,让他想起了海外十字军校的那段时光。他很怀念那个小教室里的一排一排桌椅,还有他们上下铺的床,以及那个不大的操场。尽管那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但他现在回想起来,好处的确是可圈可点。
“怎么了格兰特?想起了十字军校的事吗?”玛丽一直在旁边。这些天她变得沉默寡言,很少和他讲话。
“嗯,有些。”
“都是我不好,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去那的。”玛丽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心中懊悔不已。
“不,玛丽,这不关你的事。当时我自己就是想去的,再说了,谁都想不到那么远,对吧?”他笑着安慰玛丽,“刚好还能做个比较呢,看看这西方的军校和东方的相比,到底有什么不同。”
玛丽当然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于是也就是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专注手里的刺绣。她似乎爱上了刺绣,只是看不出她到底在绣什么。
“少爷,我听说保定军官学院就学那些洋人开办的呢!”寒冰放下手中的活,抬起头对他说到。
“是吗?”他并不了解,皇宫里经常会接见洋人,听他们讲海外的事情,觉得好的也会学习,“那些洋人在哪?我怎么没见过?”
“咯咯咯。”寒冰甜甜地笑起来,“少爷,平常我们是极少见的。他们呀,一年之中只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来呢!听说是朝见陛下呢!”
“哦,原来如此!”夏侯战嘀咕道,“就不知道那些洋人是代表谁呢?商队?哪个王室?还是光明教的大主教?”
“玛丽,你们王室以前会派人到东方来吗?”
“嗯?”玛丽抬起头,想了一下,既摇头又点头,“王室不会单独派人的,都是根据光明教的安排。他们会要求我们每个王室派出几个代表,带着珍宝随同光明教的人来东方。”
“带队的通常是什么人?”
“这我就说不准了。”
夏侯战陷入沉思,好像麻烦总是很多,躲都躲不掉!
“格兰特,你是担心他们还会追杀到这来吗?”玛丽发现了他的担忧。
“不是,他们应该还没有这样的胆子。但是他们肯定也不会袖手的!”
第二天一大早,夏侯战带着寒冰就去了保定军官学院。临行前,他本来想要带上玛丽一起去,可没有想到以前去哪都要跟着他的玛丽,出奇地说要陪着夫人,拒绝了一起去。
夏侯战只以为她真的是想陪夫人,也就没有说什么,带着寒冰就出发了。两人两马,没有带任何行李,轻轻松松的。
一路上,寒冰都是非常开心的。两人在独自在一起的时光,只能追溯到四年前。现在虽然再见了,这样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她就像一只黄鹂,鸣转不停。
“少爷,你知道么?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可焦虑了,直到后来家里收到了你的书信。”开始回忆起着四年她的生活,“那时候老爷十分生气,认为是我不该带你出去呢!”
夏侯战骑马和她并排走着,一边看着周围的风景,一边注意听她说话:“我父亲责罚你了?”
“责罚倒不是。”寒冰撇撇嘴,从路边的树上折下一枝四处挥洒着,活脱脱的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老爷啊,把我派到了禁卫军里面去训练。少爷你不知道,可真是恐怖,那可都是一群大男人呢!”
他听着寒冰心有余悸的话,似乎有些不相信:“是吗?不过那些士兵应该不会乱来吧?”
“当然了!我可是很厉害的!”寒冰作出一副拳脚模样,对着夏侯战痴痴笑起来,“主要还是因为老爷嘛,嘻嘻。不过啊,那段时间真的很辛苦,我都哭过好多回呢?”
夏侯战心想,军营的生活对女性来说,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忽然间,他想到了博古娜拉,这个正在李木手下从军的姑娘。“唉,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他默念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