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薛晏荣不说,祖母也恼了,祖母心疼我,才没有对你发作,但发话将那个不知检点的贱蹄子直接打死,祖母定是生了很大的气,我可告诉你,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全是你自己做的!”
齐若兰扬着手就要去打薛晏朝“你嚷什么嚷!我没长眼睛吗?祖母脸都拉的那么长,我能看不出来她生气了吗!现在怪我了?还不是你无能,你若是能自己考个功名回来,或是像你二哥哥一样做生意挣大钱,我至于一个妇道人家还为你谋路吗?!你这个窝囊废!我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你少把自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齐家难道不是瞧上了我薛家的银子?!说的好像我多委屈了你,我那些个聘礼可一样没少给!”
话罢,便将齐若兰猛的推了回去——
“还想打我!再惹毛了我!仔细我休了你!”
边骂边啐唾沫的走了。
齐若兰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呜呜呜的抱着枕头就嚎啕大哭起来。
若是放在平常,叶善容怎么都会上前安慰的,可这回她也没有再管,心里也是埋怨,莫名其妙惹这么档子事儿,想想那桂兰被打死的画面,就后脊背发凉,真是太给她脸了,才让她这么胡闹,也是时候晾晾她了。
薛晏朝一口气堵在胸口,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娶个母老虎不说,还娶了个成日惹麻烦的,早知如此,自己就该宁死不屈!又不缺银子,何必去遭这个罪!
委屈到家了!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月霞的门前——
“月霞?”
“夫君~~”
薛晏朝的委屈,霎时全从月霞这里寻回来了,惯会做小伏低,即便没有多喜欢,但也会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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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那事,薛晏荣便做主将薛音涵带去了外宅,顾及到胡姨娘的关系,她还特地打发人去问了,若是愿意,可以一道过去。
胡桐巴不得他们都走,自己好没人管束的会情郎,薛晏荣此番正中她心意,考虑都没有,就快快的回绝了。
但薛晏荣思虑周全,仍旧补了句,若是想来,随时都可以来。
这几日蒋幼清都跟薛音涵在一道,就连晚上安寝,她也是将薛晏荣赶去书房,如此体贴入微的举动,让薛音涵心中的阴影逐渐消散。
这夜,临睡前,姚十初送来了两碗汤食,一碗薏米安神粥,一碗红枣莲子羹,说是二爷叮嘱的,定要夫人跟小姐用了再睡。
“二哥哥可真细心。”薛音涵笑道。
蒋幼清咬着莲子,对这一点她是承认的,自打嫁给她,这人就没有不细心的时候。
抿了抿嘴,瞧着薛音涵的侧颜,眼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眨巴起来——
“我们音涵这么漂亮,往后要是做了谁的媳妇,定是那人的福气。”
“嫂嫂说什么呢~~”
蒋幼清只以为薛音涵是害羞,便又凑近过去——
“现在也没外人,你老实跟我说,可有心仪的公子?”
刚入口的薏米粥,梗在嗓子眼儿,激的她突然就呛了起来,掩着帕子咳嗽了半天才好——
“你这是害羞啊?就问问你,跟我说说呗,要是有的话,我让你二哥哥帮你做媒。”
“嫂嫂,我、我没有。”
薛音涵垂下头去,耳朵尖都烫红了——
“我、我从没想过嫁人,而且我也不想嫁人。”
闺阁中的女子大都如此,提及婚嫁,便是面红耳赤,想要躲避。
蒋幼清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一把将她缩起的脖子提溜出来,了然的点点头——
“我懂,在没嫁给你二哥哥之前,我也不想嫁人。”
“那你跟我二哥哥?”
“我跟她呀——起初也没想会这样。”
薛音涵不明白了,没想这样?那是哪样?
“咱们关系好,我也不怕告诉你。”蒋幼清鼓了鼓嘴,面上露着些羞赧“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挺怕她的,尤其是她皱眉不说话的时候,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后来,我发现她是个纸老虎,就是嘴上凶,她关心人的时候,眼里的在意全做不得假,时日一长,我就陷进去了,可见当初的不想嫁人,也是违心之言。”
薛音涵懂了,绕了一大圈,这是在劝诫自己——
“可我不是嫂嫂,没有嫂嫂这般命好,能遇见二哥哥这样的人。”
“胡说。”
蒋幼清难得正色反驳——
“你要知道,这世上总有个人能让你舍弃所有的,现在没有,只是还未遇到,等你遇到了,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瞧着她一副懵懂的表情,蒋幼清也不知该如何才能说清楚,她拉过薛音涵——
“这世上比你二哥哥还好的,肯定有,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窜到你面前了,到时候你只管接着便好。”
“嫂嫂,今日怎的了,尽说这些叫人不好意思的话。”薛音涵匆匆的用完手里的薏米粥,忙漱了漱口“我、我去睡觉了。”
瞧着她这逃跑似的背影,蒋幼清有些犯愁。
夜里,薛音涵不知是不是吃了薏米粥的缘故,破天荒的竟早早的入了梦里,反倒是平日里一沾枕头就着的人失眠了,辗转反侧的三更天都过了大半。
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白日里要忙生意上的事,只偶尔来瞧她们几眼,夜里自己又把她赶去书房,算起来两人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单独相处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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