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喝,比米酒还要好喝!”
薛音涵瞧着蒋幼清这般喜欢,心里也欢喜的厉害,忽的想到什么,又道——
“那叫二哥哥也过来罢,咱们都尝尝。”
“别!”蒋幼清赶忙摁住薛音涵的胳膊“你可千万别叫她来,她平日里连米酒都不让我多喝,你这要是把她叫了来,只怕这果酒,咱们谁也喝不了几口了。”
“啊?”薛音涵愣了愣“二哥哥不让饮酒啊?那——”
“你管她作甚?咱们姑嫂二人对酌几杯,还得问她呀,又不饮醉,没事的。”
“可是不叫二哥哥,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蒋幼清说着就又舀出了一盏出来“给她留点儿就是了。”
说来也怪,以薛音涵的性子,最是听话的乖宝宝,但每次只要跟蒋幼清一起,乖宝宝的特性,一准儿就会被她带偏,明明觉着不大好,却还是跟着点了头。
上回偷看外男是,这回偷喝果酒也是。
明明说好是小饮,不饮醉的那种,可事实证明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更何况是跟蒋幼清饮酒,嘴馋又好酒,一喝就停不下来了。
你一盏我一杯的,满满一坛子就全见了底儿。
等到被锦绣跟岁杪发现时,两位主子,已经都醉成滩烂泥了。
“二爷!”姚十初连禀报都来不及,推了门就跑进了书房“您、您快去瞧瞧罢!”
“怎么了?!”薛晏荣猛地一怔,只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二少奶奶跟三小姐,喝高了!”
原来只是喝高了——
不对!喝高了?!
才掀了帘子,酒气就冲了上来,薛晏荣瞧着软榻上东倒西歪着的两个醉猫,脸上既无奈又想笑——
这怎么一个眼没看住,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干了这么大一件事,姑嫂对饮是有,可喝的烂醉却是从没见过,薛晏荣原本是想自己在,会打扰她们的兴致,可如此看来,这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哪来的酒?”
“小姐自己酿的。”锦绣支支吾吾道:“来时说了果酒不醉人,只饮几杯,奴婢也不知道,怎么这就喝高了。”
薛晏荣了解薛音涵,一向是个胆小的,像这种在兄长的院子里饮酒,还把自己饮醉的事?不用说,定是被自家的这个给带偏了。
“这下可怎么办啊?要是胡姨娘瞧见了,小姐一定会被训话的,说不好还要罚跪呢。”
锦绣急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可薛音涵醉的连话都说不清,想来这酒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了。
谁让祸是自家这个惹得呢,这事而她不想管也得管了,薛晏荣捏了捏眉心,朝着姚十初吩咐道——
“去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今儿就让音涵宿在那儿。”话罢又看向锦绣“等会你去跟胡姨娘递个话儿,就说我说的,今儿让音涵留在栖子堂了。”
“是,奴婢多谢二爷了。”
锦绣连着作了好几下揖,才转身同姚十初一并将薛音涵搀扶了起来,好在薛音涵的酒品好,即便醉了,也不折腾胡闹。
至于蒋幼清——
“酒,我还要喝!”
岁杪急的都冒了一身冷汗,偷喝酒醉成这样就算了,偏又被自家夫君给抓着,这是上赶着找挨骂吗?!
忙不迭的摁着自家主子乱挥的胳膊——
“您都成醉猫了,就别说话了,省点儿力气罢。”
岁杪越求什么,就越不来什么,蒋幼清瞧着平时没什么劲儿,这一喝了酒反倒成了大力士,岁杪两只手用了十足的力道,可就是摁不住她。
“酒!我还要喝!”蒋幼清手舞足蹈的,脸蛋儿比锅里刚煮熟的虾子还要红。
“我的姑奶奶呀,哪还有酒啊,您这醉糊涂了。”
岁杪眼瞧着薛晏荣脸色就沉了下来,心里咚咚的直打鼓,这该不会现在就要骂人吧?
“二、二爷,少奶奶这、这她不知道果酒会喝醉,她、她不是故意的——”
岁杪的舌头都打结了,这求情的话自己说的都觉得离谱,大概能把自己喝的醉成这样的少奶奶,也只有自家主子了。
薛晏荣气归气,但自己娶回来的,怎么着都得认,早就知道她是个嘴馋贪杯的,也怪自己,没把她看好,可你也稍稍自觉些呀?
但转念再一想,要是这人知道自觉,那就不是她了。
抿了抿薄唇,什么话也不说,俯下身子便将那要酒喝的小醉猫,打横抱了起来——
“嗯——”
蒋幼清还是不肯消停,可她力道再大也大不过武艺傍身的薛晏荣,胳膊一箍,手臂一紧,她也就是秋后的蚂蚱,没的蹦跶了。
薛晏荣瞧着动作大,可力道却是十分轻柔,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榻上,生怕有丁点不舒服,垫高了枕头,又伸手探了探这人的额头——
果酒虽不比白酒那样性烈,可到底也是酒,喝多饮醉的终归是要难受——
这会儿蒋幼清就皱巴起了小脸儿,拉着薛晏荣的手,迷迷糊糊的嘟囔——
“难受,不舒服。”
薛晏荣扶起她,拿过痰盂——
“想不想吐?”
话还没说完,蒋幼清便干呕了起来。
“二爷,奴婢来罢。”岁杪说道。
“不用。”薛晏荣捋着蒋幼清的后背“你去打盆热水来,给你家姑娘擦一擦身子,这儿有我,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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