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样,那自家小姐,可就太不值了!
想到这儿眼角就湿起来——
蒋幼清瞧着便拍了拍她的手,岁杪这才端着茶壶往外走,可到薛晏荣身边时,却还是没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埋怨,一等一的埋怨!
薛晏荣搓了搓眉梢——
“你这丫鬟,是把我当坏人了?”
蒋幼清卸着头上的钗环——
“你难道是好人?大半夜的带个陌生女子回来——”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喝醉了,不记事了,而且我这也是救人一命吧?”
“二爷总这么救人吗?天下落难女子那么多,二爷救得过来吗?如此说来,我倒是那个命好的。”
“哎——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薛晏掀了被子,坐在床榻上“那什么,这幽月你得给我弄走。”
“我弄什么走?人又不是我带来的。”
“我不管,你是这院里的少奶奶,夫君喝醉办了糊涂事,你就得善后!”
“薛晏荣!”蒋幼清拿起手边的步摇就扔了过去“你讲不讲理!”
步摇砸在薛晏荣的肩上,掉在地下,发出叮的一声,再看梳妆台前的那人,眼圈都红了——
这、这是要哭了?
薛晏荣眼神错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低头瞧了眼脚边掉落的步摇——
平常不是挺厉害的吗?刚不是还跟自己瞪眼就吗?怎么说哭就哭呢?
薛晏荣男人扮的久了,不懂女子心,更不懂蒋幼清的心,可瞧着她红了的眼圈,心里的秤杆早就歪到姥姥家了,到底是自己做的过分,弯腰拾起地上的步摇,起身走去——
“就这一次,以后再不了。”
她这是服软了?
蒋幼清看着她,随即又垂下眼眸,她都服软了,自己还发生脾气呢?
接过这人手里的步摇,又拿过一旁的卖身契,冷淡着声音——
“要是二爷信得过我,就把人交给我。”
摆明的挖苦,薛晏荣也只能认,谁让自己不对呢——
“怎么就谈上信不信得过了?我都听你的就是。”
须臾,蒋幼清便将姚十初叫进了屋子来,薛晏荣则窝在床榻上闭着眼睛装睡。
“回夫人,我方才问过她了,她说愿意。”
“既然愿意,那就送去罢。”
“是。”
听到关门声,薛晏荣才把眼睛又睁开——
“解决了?”
“嗯。”
薛晏荣满脸的疑惑,自己怎么没明白呢?
蒋幼清就知道她会这样,便走到了软塌边上,拍了拍她的胳膊——
“人家幽月姑娘是来投奔京城的表哥,被人牙子骗了才卖进了泉香阁的,我让十初问她愿不愿意去绣庄,一来有份差事儿,二来学个手艺,她说愿意,这会儿他表哥应该在薛府门口等着了,所以呀,人家压根就没想留下,二爷多虑了。”
“我多什么虑?我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哦。”
“哦什么?”
蒋幼清推了她一把——
“压我裙子了。”
作者有话说:
薛晏荣:“凶巴巴的~~~”
蒋幼清:“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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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换个最轻薄的
自打本善堂回到薛晏荣的手里, 情况是一日好过一日,除去供御药的盈利外,每日光是来买药的都不断, 这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 就把旁边的两家药肆收入囊中,也难怪薛怀丘会眼红, 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也是薛晏荣的本事所在,若当时没有换回来, 只怕今日的本善堂也不复存在了。
“二爷来了,快快里面请——”钱掌柜拱着手“长生, 去沏壶高的来。”
进了内堂,不同于刘大琨在的时候,到处都是招财的摆件,如今的屋内只有窗台上摆的两盆兰花,跟墙上挂着一张神农百草图,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钱掌柜本就不是招摇之人,淡淡的艾草香, 足以。
“不必忙了。”薛晏荣问道:“近日可有什么事?”
“照您的吩咐,但凡来买药的都必须登记入册, 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事, 抓药的方子, 我也都有入册查看, 都是正经方子。”
薛晏荣点点头, 心道: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随即, 便就要走。
钱掌柜立马起身相送——
站在铺面门前, 却又停下脚步。
钱掌柜指了指对街的铺面,说道:“这铺子我先前去瞧过,地方又宽又大,一间顶旁边的三间,就是不知要开个什么,算来这些梓人(工匠)在这儿已经有个把月了。”
长生在一旁揣着手,插声道:“这么大个铺子,八成是个成衣铺罢。”
“这条街上开成衣铺?”薛晏荣抬了抬眉,一条街除了药肆就是医馆,不来瞧病买药的,谁往这儿跑?“估计怕不是,你们多盯着些。”
钱掌柜拱了拱手“好。”
离开本善堂,薛晏荣奔着荣锦记就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牛皮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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