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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页
    “嘶——”
    薛晏荣难得有这般不知所措的时候,扬起头来,就喊道——
    “徐聿呢?”
    “喂马去了吧,您找他有事啊?”
    薛晏荣挑着眉毛立马点起头来——
    “有啊,让他赶快回来管管你,最好在我之前,能先收了你。”
    姚十初登时脸就红了,瞧着院子里还有别的下人,听了这话,全都捂嘴偷笑起来,脸上更加臊得慌,冲着薛晏荣直跺脚——
    “您瞎说什么!”
    恰巧此时徐聿就从屋子里出来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直问道——
    “爷,您刚才叫我啦?”
    “不是我叫你,是你媳妇儿叫你。”薛晏荣坏笑道。
    “我媳妇儿?”徐聿一扭头就瞧见了满面通红的姚十初,随即就傻乐了起来。
    “笑什么笑!”姚十初羞的更厉害了,瞪了他一眼,转头儿就进了屋子。
    薛晏荣冲着徐聿,指了指房门,道——
    “进屋吧,有事儿跟你们说。”
    徐聿跟在薛晏荣身后,一进屋子,眼珠子就跟长在了姚十初身上似的,扒都扒不下来。
    薛晏荣见状随即就来了一脚——
    “哎呦——”徐聿这才回过神儿来,赶忙收回了眼睛。
    薛晏荣来回的瞧着眼前两人,嘴角的笑意越发上扬,徐聿还好,脸皮厚点儿,姚十初却立不住了,低下头就背过了身子去。
    好事儿,都是好事儿!
    薛晏荣拿过手炉,捧在怀里,正想说话,就见还红着脸的姚十初忽的转身走了过来,从腰间取出了一张巴掌大的纸条递来——
    “这是从岁杪姑娘那里要来的,照您的吩咐,已经送到锦绣庄去了。”
    纸上不是别的,而是蒋幼清衣服的尺寸。
    薛晏荣点了点,接过纸条——
    “要说办事,还得是十初牢靠。”
    话罢薛晏荣便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清单来,上面罗列的全是这几日她想好的东西——
    “你们照着上头儿的去置办,等置办齐了,就送到罗家去。”
    徐聿接过清单瞧着上面的字,愣了愣——
    “爷,聘礼不是说夫人去置办吗?您这是?”
    还不等薛晏荣回答,姚十初就在徐聿的脑袋上敲了敲——
    “这不是聘礼,是蒋姑娘的嫁妆。”
    “啊?嫁妆?”
    薛晏荣蹙起眉头,朝着徐聿跟姚十初点了点头——
    “她在罗家留的嫁妆早就没了,庄子也被罗政北卖给了我,如今身上的银子拢共就只够买上两口紫檀木箱,原本我对这些是不在意的,可我不能不为她考虑,祖母嫌弃她的家世,只不过碍于我姐姐的话,才准了,可若是她嫁进来没有嫁妆,别说祖母,就是二叔那边,恐怕也要有的说道,往后她在府里的日子长着呢,我不能让她因为这个抬不起头来。”
    “那这样岂不是便宜了罗家?!”徐聿一想到蒋幼清那姨父姨母曾要把她送给孙茂达做妾的事情,心中就愤愤不平!
    “这事我也想过,但终究是把她养大的人。”薛晏荣道。
    “可是——”
    “可是什么!”姚十初捣了下徐聿的肩膀“你想让蒋姑娘遭人口舌啊?!”
    徐聿这才消停下来,一脸认真的看向薛晏荣“爷,还是您想的周到,这蒋姑娘跟了您,往后再都不用遭罪了!”
    这话说得,什么叫跟了我?
    薛晏荣脸上倏地一怔,表情就僵住了,不大自然的别过头去——
    “行了行了,你跟十初赶快去置办罢,最好能在下聘之前就把东西搬过去,省的拖长了时间,再被外人嚼口舌。”
    “爷您放心罢,我跟十初这就去办!一定一样不落的都给您全备好!”
    随即姚十初就跟徐聿拿着清单出去了,趁着徐聿驾车的功夫,姚十初又折回了屋子来——
    “爷儿——”
    “怎么了?”薛晏荣问道。
    姚十初掀开帘子,只把头探进来,盯着自家主子笑的‘不怀好意’,愣是把薛晏荣瞧的浑身发毛——
    “你有事儿就说事儿,光笑个什么劲儿啊?”
    “也没别的事儿,就是跟您说一声,方才您脸红了。”
    姚十初话音刚落,放下帘子就跑没影了。
    只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薛晏荣,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良久,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脸红了?
    才没呢!
    薛晏荣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候,平日里忙着生意上的事情,总是一大早的出去,天黑了才回来了,白日的时间一眨眼就过没了,不像现在,这都看了半天的书,也才刚过去半个时辰不到,蹙了蹙眉,耐着性子又翻了几页,可越看越觉得没意思了——
    “写的都什么玩意儿。”
    薛晏荣把手里的书往矮桌上一扔,就从软榻上下来,朝床榻走去,干脆睡会儿得了。
    可还等她没趟下,脚步就又停住了,偏过头目光便落在了屏风旁边的镜台上——
    踱着步子向前走去,瞧着那光秃秃的台案上,只孤零零的放着一个木梳,下一刻便若有所思了起来——
    自己虽是女子,但这么多年却都是男子装扮掩人耳目,屋内的陈设也好,随身物件摆件也好,就连生活的习惯,都是能简则简,放眼望去,这屋子虽大,家具布置也极其讲究精致,可终究不像是个女子的住所,环顾一周下来,半点儿鲜亮的颜色都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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