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家伙没受伤。
「是,公主。」萧旗弯腰施礼,退后几步便离开了前厅,打算回去换身衣服便赶过去找山贼逼供。
敢对侯府的人动手,他怕是皇后所指示的。
洗干净沾在身上的血胜味,换好了衣袍,孤长烟心急地大步走向侧厅,饭桌上己摆满了饭菜,她那锅标配的白米饭还冒着热烟的。
「公主,我洗干净了,妳要闻一下有没有血味了吗?」她坐下后凑过去身边的人,瞧她眨着眼睛。
身旁的蝶儿与小风见着她俩的恩爱有些害羞,偷笑地低下了头,然而又偷偷地抬起眼皮偷看。
她们见到公主好像有凑过去一些,很快便听到公主声调淡冷说:「驸马,注意点,不是说饿了吗,快吃吧。」
宋若兰在她说那话时是很自然便凑了过去一点,眼尾瞧到两个小婢女含着羞笑,她也被弄得双颊有些热,闻是闻到没血味,还带着些香气,可她不能在下人面前说出来。
「哦……」孤长烟心间泛起点失望,但失望仅只一剎,换上来的是面对一桌菜的兴奋。
有了宋若兰每天的唠叨,她吃饭也注意一些形象,吃相比以前略斯文了些,但速度可没减多少。
香软的白饭里突然来了一筷子的肉片,并听到宋若兰柔声细语说:「多吃点,今天辛苦妳了。」
「谢谢公主,妳也吃一点,别总惦记体态这种事,无论妳怎么样,也好看啊。」她也夹了一筷的芹菜到她碗中,在晚膳里,宋若兰为保体态一向不沾半点米饭的。
她轻轻一句的赞美,令宋若兰有些高兴,她微微羞意一笑,低首嗯了一声便细慢地吃着碗里的菜,在一旁的小风与蝶儿又再被甜了一波,偷偷地笑着。
宋若兰边吃边偷偷认真地打量孤长烟,以前看她吃饭像头猪,只管把饭吞进去,完全不懂得品尝,现在忽然便觉得她吃饭吃得很香,吃到好吃的还笑得好蠢,硬要给她夹上一筷让她尝尝,忽然间,这样子的大吃怪好像又……有些可爱。
她们比往常晚了吃饭,饭后孤长烟邀了宋若兰去花园里走走,而宋若兰很随意便应了。
孤长烟擅作主张让蝶儿与小风都退下,她与宋若兰相隔半个身位的距离慢走在花园,花园里自从宋若兰来了之后便花了点银两让人栽种了些花草树木,为府中添了不少生气,她偶尔会喜欢在这里喝着温热的酒,在夜里赏花。
「公主,妳会担心皇上吗?」她意有所指,第一次见到皇帝替他把了把脉,她很清楚皇帝最多只撑到两年多而已,眼下己快一年多,她相信皇帝得了不治之症很快便瞒不住。
「自然。」眸中黯然,宋若兰不加思索回应。
她们来到一棵梨花树下,天气自入春后便回暖了不少,树上的白色的花苞正处少女含羞半开的娇态,溢出清淡的香气,亦是因为含苞待放的独特之处,赏起花来也另有一番情景。
「若果……皇城那边传来坏消息,公主想要回去探望皇上吗。」有一片花瓣被晚风吹了下来,她伸手便把它抓住,回身甚是自然地握起对方的手心,将它放在上面。
宋若兰捏住这片花瓣,是大吃怪第一次送她的“礼物”,虽然对方只是很顺手而已。
「嫁了人的女子,不能随便回去的。」她当然想在父皇病重时留在他身边侍候到最后,可身为己嫁出去的女人,便是夫家人了。
这一回,孤长烟大起了胆子,将她捏住花瓣的手握在手里,姆指轻抚细嫩的手背,子声细语道:「若公主想回去,本驸马不会有意见,还陪公主一起回去。」
眸光落在宋若兰细巧粉嫩的唇上,她这些天总是想起在马车里若有似无触碰到的触感,当时过于紧张,触碰的一剎也太快,后来想起的都只是宋若兰身上的香气,还有唇瓣细微吐息的热气。
后来她又再忆起清云谷撞破几次娘亲们在亲亲抱抱,有几回夜里起来去茅房,闻声偷看过娘亲在床榻里不穿衣服亲来亲去的情景,孤长烟深思了好些日子,再笨再钝,她清楚自己的心房正被宋若兰侵蚀,会为她的一些靠近而心跳加速。
她似乎喜欢上这位公主了,跟娘亲一样,竟然为一个女子动了心。
从来都没想过,她孤长烟也会成为别人口中颠覆常态之人。
曾经她长大后问过娘亲为甚么不与男子成亲,娘亲笑着摸摸她的脑瓜,说日后她便会知道,爱上一个人,仅只是那个人,并不在乎对方是男子还是女子。
那时候不明白,现在孤长烟懂了,还十分之懂,她踏出清云谷时发誓要找个喜欢的男子结成夫妻,却不懂得为何来到桂州娶了公主后便喜欢了她。
手背上的摩娑如静电般丝丝地流进宋若兰的心尖上,心儿为此而一跳一跳的,不喜与别人有身体接触的她,泛不出半点讨厌,倒是涌起了些潮水,拍打着她的心坎处,她不懂大吃怪怎么了,怎么突然……眼中有意些柔情。
反过来握住她手,本是想阻止她踰矩的动作,后来演变成孤长烟牵住了她的手再没松开。
登……登徒子!
宋若兰心里羞骂,却是甜的。
「驸马愿意陪锦安回去,怕是惦记住皇城大街小巷的美食罢了。」她己很懂大吃怪的心里所想呢。
旖旎暧昧的氛围给宋若兰不懂风情地破坏,孤长烟不恼也顺着她的话嘿嘿笑了两声,瞧她眨眨眼「哎,还是给公主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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