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孽能不能有点底线!这种缺德的事能不能少干!”
“我没有!!就,就是过过手瘾,根本没来真格的...”戏子白我没有三个字还挺大声的,说到后面,也是越来越没底气...
“你还真想祸害了那么小的姑娘?”周寐越想越气,拾起街边的一把已经干枯许久的扫把,朝戏子白身上狠狠打了两下。
“脏,哎呀脏啊!”戏子白一边闪躲,一边嫌弃的嚎叫。
“你嫌这个脏,你说你做的是人事吗,和这个比哪个脏!”周寐咬牙切齿,完全没了往日里的高贵淡漠“还敢躲,你给我回来!”
第43章 转折
从这日起的整个盛夏,戏子白几近都赖在周寐的那间简单的吊脚楼里,充当着全职保姆兼佣人的角色,负责替周寐揉背捶腿,搔着手腕的疹子,哄她入睡,基本上周寐有公务出去,她便乖乖的买菜做饭打扫房间,周寐晚上有应酬,她便叫上老成,早早开车等在会所门口接她回去,两人偶尔吵架,戏子白就摔门而去,回到唐公馆,舒舒服服的当几天阔太太,待她缓冲好了,再嬉皮笑脸的回来受虐。
她们都没再提今后,甚至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一茬,渡过了极其愉快的一个暑假。
1933年8月,日军已经全面入侵了华北,中华民族岌岌可危,与此同时,蒋在南昌建立了委员长行营,并在庐山开办了剿匪军官训练团,唐向晚和景沅的名字,就在其中,他们日夜同国党聘请的军事顾问学习理论知识,两党对峙的局面日益严峻,蒋对内调遣集结了近50万军队,对外同美、英、德、意等国大笔借款,购置军火,打算一举消灭红军。
重大收发室里,伪装成送报大爷的老曾,和假装在这找信的周寐,进行了极其简单的交会,当周寐回到备课的办公室,拆开信封,收到了来自组织的一级任务时,她本来已恢复温度的心,霎时便冷了下来。
所谓的一级任务,便是刺杀任务,又是和人命有关的,你让她如何不心凉。
整整一天,她都魂不守舍,她烧了那封满是摩斯码的密件,看着火光中残存的灰烬,往日犀利又冷漠的双眸,渐渐恢复了原样。
而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还在燕子岩里炒菜煮米的戏子白,和周寐完全是两个心境,她虽然也有她的烦恼,但那些事情,并不能阻碍她的好心情,因为不久前她刚收到电报,唐向晚过几日便会回来短休一阵,和他分别了近三个月,白鸢心里自然是开怀的,她一边哼着戏腔,一边铲着锅里滋啦啦直冒香气的麻婆豆腐,盛出锅后,便将菜板上嫩绿的葱末,均匀的洒在了上面。
戏子白的烦恼,自然是来自十八梯那位十分难缠的火锅西施,不得不说,戏子白这次还真是惹了个大麻烦,以往她的女人要么浪荡看得开,要么认命叫她滚,只要花几个钱,就可以摆平所有。可这一次不同,戏子白为了斩断和丁子君之间的关系,已经破了不知道多少次财,而丁子君还总是利用她对待孩子心软的弱点,以倪敢为由捆绑和戏子白之间的关系,今儿个敢儿需要的玩具太贵了,明个敢儿生病要借车去医院,后天敢儿想她了想和她玩,不是需要占用时间,再就是要钱,虽说都是些小钱,但这本质上,就像无底洞般,永远看不见尽头。
戏子白虽无奈,可不到万不得已时,她还不想做的太难看,何况她确实很喜欢懂事的敢儿,也不好做太伤害丁子君的事,所以,这个麻烦,景洛也不方便插手,她只能等唐向晚回来替她解决。
戏子白虽然经历的多,可本质上却是孩子心性,不喜尔虞我诈的人情世故,也不会真正去伤害谁,她做事情,全凭自己开不开心,有能力解决的她便尽力,没能力的,她便心安理得的等着唐向晚。
唐向晚是她安全感的唯一来源,也是她想仰仗终身的人,她曾料想过失去周寐有多难过,但她觉得自己承受的起,承受的前提,便是向晚会一直在。
将豆腐盛好,白鸢低身,去拿橱柜里的米酒,弯腰时,她发觉自己腰身处的旗袍崩的有些紧,不禁翻了个白眼,想来是最近日子过的太安逸了,都开始长肉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向来身轻如燕,如果和周寐一起,天天这样吃吃喝喝变成个大胖子,她该怎么唱戏哦。
打开瓶盖,白鸢嗅了下,刺鼻的酒糟味迎面而来,她立时皱起眉毛,赶紧将盖子塞回去,整个人捂住胃干呕了两下,她一边呕,心里一边骂道,要不是周寐喜欢吃饭时小酌两杯,她才不喝这种变相马尿。待一切打点好,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见时间也不早了,可周寐还没回来,便一个人伏在床上小憩,谁知这一眯,再睁眼时,天已经大黑,外面的虫鸣格外刺耳,而周寐,还没回来。
自打知道了周寐的真实身份,她经常提心吊胆,好在这几个月只是平稳过渡,没发生什么意外,可周寐一不在她身边,她心里便有些担心,白鸢赶紧起身,准备顺着夜路去迎周寐,没成想,起身的一瞬间,脑中竟天旋地转,她缓了半天,才起身走进了夜色里,顺着山城蜿蜒起伏的路,刚走了不久,她便出了一身的汗,戏子白停下歇息了半天,心里不禁纳闷,自己这身子是怎么了,最近为何这么虚,她一向生龙活虎,走几段路便喘成这样,实在不太正常,所以,当她途经一家还悬着暖灯的药铺时,便顺便进去请大夫看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