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和她说些正经事,看她这幅德行,大概什么也别想说了,白鸢看着脸颊微红的周寐,心中无奈,就这醉鬼,哪天喝多了说漏嘴了可怎么办,真是不能等了。
刚用温热的毛巾替她擦完面上身上,白鸢还没等起身去洗毛巾,便被周寐勾住了脖子,整个人又伏在了她身上。
“好了好了,等等,我再给你擦一遍,乖啊”戏子白像哄小孩一般,捏了捏周寐的脸,想起身,发现周寐两只手像螃蟹钳子一般,从后面死死箍住了自己。
身下的人抬头,温热的脸颊和柔软的唇瓣贴在了自己脖颈间。
戏子白被雷劈了一般,艰难的吞了下口水。
身下的人复又躺下,那双蛊惑人心的眸子,望着白鸢,她开口,平日被烟酒荼毒的松弛女中音恍然如梦“抱我”
戏子白不禁结巴了“呃...”
“我要”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汗水滑落自己眉峰额角时,戏子白眼中疯狂,她有些气喘,在内心不停的问自己,周寐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昨天冷的像一块冰,今天又似一把火,能让她僵硬,也可以让她融化?能让她恐惧,可当拥有她时,却觉得同归于尽亦是归宿。
她真的很能喊,她喊起来是很尖利的,有些振聋发聩,不似她平日里慵懒的女中音,这是戏子白第一次碰她,很多都是初初经历的,着实把自己吓的不轻。
她的紧致,她的热烈,她的吻,和平日里那个三分冷漠、七分讥诮的她,判若两人,可这都多久了,她怎么还不打算松开她。
还没够吗?戏子白手腕酸痛,几近求饶了,想来要不是自己身体好,这一般的人,哪降得住她。
当周寐的手快拧碎她的睡袍,指甲都刻在了她背脊上,又滑落在床铺间时,两人几近筋疲力竭。
戏子白将头埋在周寐胸前,有气无力喃道“你太猛了”
啪的一声,感觉屁股被捶了一下,戏子白咯咯的笑了出来。
“睡觉”周寐任戏子白伏在自己身上,没赶她,瞌上了眼,不过任谁都听得出,她的语气透着愉悦。
“我们出国吧,好不好”戏子白毕竟没喝酒,她一折腾完,反倒精神着,经过这一遭,她非但不想逃,反而一起赴死的想法愈发强烈。
猛然睁开眼,周寐瞬间起身,戏子白失了支撑,摔在了床被间,她心一凉,看着像个陌生人般的周寐,她的眼神,让自己又开始恐惧。
“你说什么?”周寐虽然酒劲上头,但此时意识格外清醒,她拧着眉,冷冷问道。
“我们去美国,好不好,那很自由,没有战争...”那句,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不想你有事,卡在心里,没等说出来,便被周寐打断。
“呵呵”周寐笑了,她复又躺下,靠在床头,拾起一根烟,倏的一声点燃了,随即吸了一大口。
戏子白虽然被打击了信心,但却没有退缩“这些年,我攒了些钱,我相信我们可以生活的下去”
“你出去过吗,听得懂洋文吗,知道什么叫举目无亲吗,知道棍棒和枪的区别吗,感受过阶级的冷眼吗?”周寐眼神似刀“一个女人,行走在街上都会被醉汉和乞丐侮辱,那是截然不同的文化,怎么置业,怎么成家?你能保护我吗?还有,别忘了,你是个结婚的人”
虽然生死间打过转,可两个人至今尝过的尚是甜,她不想那些不可抵抗的俗世悲情发生在她们之间,毁了曾经的感觉。
“我可以离婚啊”戏子白咬牙,她不甘心。
“别闹了行吗?”周寐用手掐断了烟,那分滚烫让她疼到眉心皱的更紧了“不光你不能离,我迟早,也是要嫁人的”
戏子白瞬间就醒了,她真的,从未考虑过未来,是啊,她的境遇,根本无从考虑,所以才会选择自己。
莫名的难过,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招惹她,她虽然看起来浪荡,不代表,她真的就不会动感情啊,这种预想,太伤人。
“从今天开始...”周寐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裹住了自己,整个人侧过身去“你不必为我收心,你爱找谁就找谁,不过我告诉你,我找你时,你给我乖乖的过来”
终是被这句话激怒,戏子白咆哮出来“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当我是什么?百乐门的小姐吗?”
“你要是百乐门的小姐倒好了,只要我有钱,你什么都可以听我的”
“嘁”戏子白冷笑“你有钱吗?你不也是个任有钱人玩的?”
“我可以嫁个有钱的”
“你!”
戏子白浑身发抖,指着周寐平静的背影,跳起来整理好衣衫,砰的一声,摔门而去,周寐扭头,而后听到钥匙急切开锁的声音,忙又转过身去,只见戏子白气势汹汹的冲进来,拉着墙角的行李箱,制造了一系列噪音后,又是重重的关门声。
哦,她竟然是认真的,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周寐平躺在床上,双手捂住眼睛。
苦笑出来,小白,该认真的你不认真,不该认真的,你为什么要认真呢。
很意外,白鸢拖着行李回到房间,发现唐向晚今日竟然没出去鬼混,而是准备了一支红酒,边喝边看书,好不惬意。
今天晚上本就是国党高层的内部聚会,高官如云,周寐喝了那么多的酒,自然是有原因的,而高健钦的太太今天做为他的女伴随行,唐向晚不会去自讨没趣,便寻了借口,自己回来乐得清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