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抗议声伴随着推搡加脚蹬,戏子白哭笑不得,只能松了手,转而用手拥着她,她的手悬着,有些发抖,犹豫了半天,才轻轻放下来,覆在周寐滑嫩的脊背上。
心跳陡然加快,要了命了。白鸢舔了舔嘴唇,感觉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几点了”过了一会,周寐似乎真正的醒过来了,她平躺过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见戏子白不回答她,扭头一看,见戏子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胸前,耳朵尖都红了,不禁觉得好笑,用手去捏戏子白的耳垂“你看什么看,我这么小,有什么可看的?”
“你你你,你别勾引我,我受不住的”戏子白口干舌燥,眼睛发红,说话的声音也变了。
“嘁”周寐的手一紧,狠狠捏了下她的耳朵“想的美,现在不行!”
“我知道”戏子白可怜巴巴的叹了口气,刚才她替周寐收拾衣服,自然是内衣裤都看到了,这女人,正处在特殊时期,好在国都宾馆隶属国民政府接待处,平日少不了洋人入住,戏子白便嘱托侍者取来了当时少有的护理品。
看她那遗憾的样子,周寐缓缓勾起了嘴角,她顺力一拉,戏子白便顺着这股力道便跌回了床上,也直接压在了周寐身上,她不觉的喊了出来“哎呀!喂!喂!”
“我好像忘了,你不是男人”周寐眯起眼,一只手上移,摸着戏子白的脸。
讲真的,周寐也是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
有些地方的手感,实在太好。
“唐生真的好福气”周寐的手不安分的又探了探,最后索性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她感受到白鸢胸口起伏剧烈,身上也变的滚烫,觉得差不多了,才将手拿出来,攀上了白鸢的背,将她拥抱住,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好啦,不逗你了,消消火”
戏子白伏在周寐胸前,喘着气,她懊恼的闭上了眼,觉得身上哪里都不自在,心里头涌上一股念头让她顿时弹坐了起来,她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浴室,用凉水,往自己的面上泼,些许,她抬头,看着镜子里挫败的自己,万般的怨念涌了上来。
怎么都不行呀,还不能明着表态,好委屈...
她是真的后悔了,周寐有毒。
她竟然,想被一个妖娆性感的女人上,甚至希望被粗暴对待,存了这种心思,当真是没脸见人了。
戏子白这股委屈的情绪一直持续了几天也没散去,每每想到那脸红心跳又无处发泄的感觉,都会郁郁的,周寐虽然喜欢逗她,但对于有些方面也是真的迟钝,根本不知道戏子白心里那些小九九。
不过也别说,虽然这两人是破天荒的黏在一起了,可不惧沙尘在车水马龙的地摊上相对着吃饭,嬉笑着争试百货公司里新鲜洋货,于上海滩拥挤的人潮中携手漫步,待到共同望着黄浦江际的夕阳西斜坠落,一切,就好像是一起走过了许多年一般,她们彼此都心照不宣,却也都诧异着,为何会这样。
尤其是戏子白,她闲暇时都会在想,是不是自己前世就与周寐相识,这辈子,只不过是在延续一个很老很老的故事。
而比起戏子白柔软内心包裹着的浪漫情怀,周寐则觉得一切都是宿命,因为她清楚的明白,她们的命运是如此相似,今时的光鲜靓丽都是外壳,背后隐藏着许多常人无法预想的苦痛经历,只是她们自己逼自己忘却,所以,才更加想抓住这些难得的,甚至是转瞬即逝的幸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有些感觉,你越想抓住,就越是抓不住。
国都宾馆,周寐收到了封来自重庆的电报,这些天,她那本来已经习惯了松开了眉心,又缓缓聚了起来,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她便把白鸢扔在房里,匆匆赶往重庆驻上海办事处,拨了通电话,冷静的向刘湘汇报了自己的情况。而唐向晚也不约而同的来敲周寐的房门,冷冰冰的提醒白鸢明天务必出席盛小姐的生日会,还要一展歌喉。
这两件事可以说是迅速把白鸢拉回了现实,她都快忘了,她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又该做些什么。
周寐坐在黄包车上,指尖夹着香烟,耳边感受着呼啸的江风,夜色里,车夫在卖命的向国都宾馆飞驰,她这几日极少抽烟,因为她知道白鸢不喜烟酒气,可从挂电话的那一刻起,她便烟不离手,一根接一根的吸着。
当回到房间,她本以为坏脾气的戏子白要朝她大吼大叫,谁知白鸢神色如常,什么都没问,还极乖的给她递来了一杯热水,周寐大感意外,不禁莞尔。
盯着她捧着茶杯的纤长双手,想起这两日和她十指相扣间的感觉,周寐像想起什么一样,赶紧打开她们今天刚从百货公司挑选的旁氏白玉霜,用手指舀了一小块,坐到白鸢身边,慢慢的在她发干的手背和手掌间涂着。
戏子白手型极漂亮,却因掌间布满老茧而显得粗糙,周寐便一直惦记着。
“喂!这东西很贵的!哪有拿来抹手的!”戏子白虽然嘴里这样说,但也没有把手拿开,心里倒是美滋滋的。
周寐不理会她,继续涂着,边涂边道“最近我有工作要忙,你自己管好自己,别来烦我”
“没什么事吧...”白鸢抬眼瞧她。
“应酬罢了”
她是交际名媛,自然要做些她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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