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记恨…”
“我不是记恨,小白,你死了这条心吧,其他的我都能帮你,可是张怀钊这个地下党,我帮不了你…”景洛深吸一口气,唇角微微扬了起来“除非…”
“除非什么?”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一点戏子白比谁都清楚。
“除非,你加入我们的行动组”景洛起身,慢慢向脸上表情变了又变的戏子白走了过去,用手捏着她尖细的下巴“我上级领导很欣赏你,军统重庆办事处也是刚刚建立不久,缺少有能力的人才为政府效力,你的身手,是我们想要的,如果你进了行动组,这个案子你可以同我一起处理,别说见到他了,如果想亲自审讯他,都随你~”
“你想多了,我不是这块料”戏子白果断的拒绝,那些残忍至极的事,她做不出,何况向晚坚决不会同意她做这样的工作…
“我知道你的顾虑,唐生一直都在保护你,不想你卷入这里面,你怕没法和他交代,是么…”景洛悠哉的点了一支烟,边抽边道“这个问题我会让高司令和唐生谈谈的,我想,他会很听司令的话,你说是不是?”
“你拉我下水,不怕我以后生死不由己?”戏子白一脸冰冷“小洛,我真的不认识你了”
长吐了一口烟,景洛将烟直接掐灭在手心,淡淡道“我只是照命令行事,你该明白,如果你死,我会第一个挡在你前面代替你,不过我替你死,都要看你愿不愿意”
“……”真真的哑口无言…
“加入我们,我可以不动张简容,你还可以见到张怀钊,反正那家伙双腿也废了,他就算活着,也没法再替地下党做事了,他会被抛弃,所以他是死是活,可以由你处置”景洛完全占领了一切先机,戏子白太被动,根本没有说不的余地…
“成交”
“你是聪明人,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景洛笑的开心“下午两点,你准时来香山别墅,我带你见个人,见完他,你就可以见到你想见的人了”
“知道了,在此之前,希望你手下留情”白鸢最后她对视了几秒,转身便离开了…
下午一点刚过,唐家的汽车就准时到达了城郊的香山别墅…
刚一下车,白鸢看着笼罩在一片浓雾中的这栋建筑,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她只听当地的百姓说过,这里曾是一个军阀的故居,具体的,她还不太了解,别墅外面停了数量军用吉普,哨岗的战士手里拿着枪,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到处都有小队内外巡逻,可谓是守备森严…
在一个人的引领下,白鸢走进了这栋阴森森的建筑,里面如她所想,家具古朴,光线晦暗,十分的压抑,意外的是,这栋房子打扫的竟是一尘不染,难道这地方还有人居住?她走上楼梯,被引进了拐角最里面的一间房,耐心的等待着…
窗外的风很大,山雨欲来,窗户被吹的呼呼作响,白鸢上前几步,将窗子合上了,屋里的空气无疑变得更闷了,她长舒了一口气,忽觉隔壁有些异动,她迟疑的走到墙边,仔细的侧耳听着…
……她不只第一次听了,所以她听明白那暧昧的声音是什么意思了,她只当什么都没听到,离开那面墙,靠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
她没有等多久,房门就被人打开了,景洛还是早上的那身衣服,发丝散乱,衬衣的扣子都没系好,脸色微红“哟,这么早就来了?”
“如果加入你们,是不是和你一样,还要尽些分外的“义务””这回,戏子白是从心痛到心凉了…
景洛从来没见过戏子白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她不在意的笑了出来“没什么所谓的义务,这是我自愿的”
话音刚落,一个男子穿着中山装,带着诡异莫测的眼神,从外面飘了进来,见到白鸢的第一眼,他脸上堆起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小白,久仰久仰”
戏子白不答话,一直和眼前的男子对视,发觉她好像不止一次见过这个人,却从来没有和他有过交集,她只依稀的记得,景沅曾和她介绍,这个人姓戴,在南京任职…
“您好,戴局”对视了一会,戏子白淡淡开口。
“看,话都没说过,她却记得我”戴笠得意的朝景洛挑了挑眉“我看上的人,绝对没错”
“戴局过奖了,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戏子白并不吃他这套,只想搞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
“该说的,小洛已经和你说过了”戴笠从景洛手里接过点燃的烟,坐在了戏子白对面,翘起了二郎腿“你先别急,先说说,你觉得这栋宅子如何?”
“不像人呆的地方”白鸢实话实说。
“哈哈哈哈哈”戴笠不禁大笑着“这话我爱听,啧啧,小白,你知道么,这宅子的主人,也姓白,他叫白驹,以前是四川的一个军阀,专门搜刮民脂民膏的,还用剥削来的钱在这里建了栋宅子养小妾,就这种土匪本性的人,居然自称是白居易的后代,白居易号香山居士,他就用香山二字给这栋宅子起名,所以叫香山别墅,它又名,白公馆,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把它送给你”
“我要这鬼地方做什么”白鸢真是一点都不稀罕…
“你要,我就送你,你不要么….那不久以后,我会将这里改成一座监狱,专门关押那些为猪卖命的走狗,你觉得如何?”
“……”
“好了,刚刚是题外话,说完了香山别墅,让我们说说你吧”戴笠交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晃着他闪亮的皮鞋“你出生在青泥洼海边,父母都是朴实的渔民,你还有一个在北平读书的哥哥,你五岁时父亲出海去世了,母亲一病不起,同年,你哥哥在“反二十一条抵制日货”的游行中被日本人枪杀,然后你母亲也离你而去,你在街边和狗抢食,狗追你跑你就轻松的爬上树,被戏班的班主看上,从此在戏班唱戏,十五岁进了大帅府,十八岁被送给了日本人,期间装疯卖傻,徒手杀了十几个折磨你的日本兵,连夜和唐向晚南下,你戒得了大烟,拿得起机枪,中原大战中你亲自充当线人,假装被俘,结果成功炸了敌人的军火库,还能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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