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琴倒没有遮掩,直接道:我生病了,活不了两年了,我一生和乐器打交道,别的乐器我都交给了我的学生们,唯独这把广梧琴,是我先生留给我的,我想给它好好地找一个主人。
沈见微听完谭琴的阐述,不禁皱了皱眉,谭琴面对死亡也太平淡了。
谭女士。明逐本来没有想参与沈见微和谭琴的对话,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既然您想把广梧琴托付给我爱人,那为什么又会把广梧琴送到拍卖会上来呢?
谭琴笑了笑,道:因为我想试一试,沈先生会不会对广梧琴感兴趣。
一个琴技高超的人,对一把好琴感兴趣,本来是必然而然的事情,只是涉及到广梧琴,谭琴并不确定这种必然而然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百分之百。
所以她才会把广梧琴送到拍卖会上来,要是沈见微来了拍卖会,她就会把广梧琴,托付给沈见微。
我这个人,比较相信缘分,所以我想着,沈先生来了拍卖会,就意味着我们有这个缘分。
沈见微心说,谭琴女士还真是够随性的,他这个懒散性子,还能赌到他出门,也是不容易。
谭女士,能够让您信任,将你丈夫留下的琴交给我,这是我的荣幸,只是我也希望您能收下这笔钱,否则总归是我欠了你的人情。而沈见微,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因为人情是要还的。
您要是不收下这笔钱,我就会一直想着,不为您做些什么,我心里面过意不去,这琴我弹起时也会对这个人情心心念念,心不静。
沈见微还是坚持给谭琴转钱。
谭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她不得不承认沈见微是对的,钱货两讫,沈见微不会有负担,同时,也不用担心有人会以沈见微白得广梧琴做文章。
沈见微不挑明,不是他不知道,而是给了自己十足的尊重,谭琴明白。
更何况,她教的学生不少,也不是没有人心思不光明的,要是真拿着广梧琴为借口做出些什么来,她人都不在了,也无可奈何。
既然说了我们有缘,那就给个有缘人的价格吧。谭琴思考再三做出了决定,两千万,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沈先生认为怎么样?
到了拍卖场上,各方叫价,广梧琴最终的拍卖价格远不止两千万,沈见微估价也是四千万朝上,谭琴给的这个价格,是真的很欣赏他。
那就这么说定了。沈见微迫不及待地道,生怕谭琴反悔。
于是广梧琴最终还是被沈见微给带回了家,放在了他书房的一边,等着买琴架来放。
跟谭琴聊了许久,又交换了联系方式,沈见微才和明逐起身告辞,上了回家的车。
晚上这场拍卖会耗费的时间不少,回到家之后已经不早了,沈见微在外面去溜了一圈,整个人都被冷风狠狠地疼爱了一把,回家之后放了一浴缸的热水,泡澡去了。
两个人一起泡澡容易发生意外,明逐没跟进浴缸里,而是用的淋浴。
你打算把那柄剑给放在什么地方?明逐也没有想到沈见微会买一柄青铜剑回来,家里都没有合适的地方搁。
就放在我书房里。沈见微搓着身上的泡沫,我以前都是把剑给挂在书房的。
明逐无奈:青铜器跟瓷器不一样,得放进柜子里,不过既然你说放书房里,那我就找人定制一个柜子,把柜子给放在你书房,也加一层保护措施。
虽说他们高级住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小区的安保条件很好,可是这青铜剑足足价值九位数,还是小心为上。
沈见微:那可别有小偷敢打剑的主意,这剑挺锋利的,要是我一不小心把人给伤着了,搞不好还得赔医药费。
自然,沈见微口中的伤,不可能是轻伤,只有重伤,说不定还是命悬一线的那种。
虽然两个人各洗各的,却也架不住二人眼神都能拉丝,所以明逐飞快地洗完澡之后就围上浴巾出去了,把浴室留给了沈见微一个人。
沈见微坐在足以容纳两个人的宽敞浴缸里,慢慢地泡澡。
要说这现代社会是真的爽啊,古代的浴桶可没办法保持水温,现在浴缸有恒温系统,能够舒舒服服地泡上很久,还有各种浴盐,沈见微就给自己拆了一个浴盐球丢进水里,他泡完澡之后整个人都会散发出香味儿。
沈见微的脑子里,开始脑补某字母设定的小说,信息素、腺体想想还有点刺激。
甭管脑子里放了多少个瑟瑟的小电影,沈见微表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的,等他罗里吧嗦地躺回床上都到了第二天的凌晨了,再不睡就要长黑眼圈了。
不过明逐可不会就这样把沈见微放去睡觉,他愣是将沈见微从被窝里给刨了出来,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沈见微泡澡的时候有些头发被打湿了。
沈见微以前能用内功直接把头发给弄干,现在内功没有了,又懒,每次都不吹头发,要是明逐不在,他连吹风机的面都见不着。
明逐,你真的好像一个老妈子哦,太操心了。沈见微困得迷迷糊糊的,也就不知道明逐被他这么一句话弄得是有多么无奈。
明逐把沈见微的头发给他理好,摸了摸,确认干得差不多了,才把人给塞回被窝:下次换一个,别说老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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