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壮汉貌似爽朗地大笑出声,积极地招呼燕红上擂台,来来,这场比试快完了,可不要耽误了好时辰!
那陈哥我先去了啊。燕红招呼一声,大步走过去。
去吧去吧。陈艺郎无所谓地挥了下手,目光炯炯地打量起一众竞争者。
他这边不急,围观的人反倒是急起来了,等壮汉与燕红走远了些,就有名老者凑到陈艺郎旁边来,低声道:后生,趁你带来的小丫头还未上台,早早阻止的好,那汉子可不是好相与的。
陈艺郎啊了一声,连忙客气地道:多谢老丈关心,不碍事的,如果那小鬼输了,我再找那汉子把号牌赢回来就行。
老者:??
老者下意识打量了眼陈艺郎背上那把宝剑,嘴唇动了动,没再出声相劝。
这边才刚闲话两句,擂台赛酣战双方中果然有一方败落,悻悻地交出乙字牌,在嘲笑声中埋头就走。
主动约战燕红的壮汉等不及赢下比试的人下场,便招呼一声燕红、当先跳上台去。
燕红自然也不会客气,轻轻松松跳到高度跟她差不多的擂台上,客气地朝对方一抱拳,立即抽出腰带上别着的手斧,斧背向前、二话不说发起进攻。
来得好!
把燕红骗上擂台的壮汉此时再懒得假装和谐友善,狞笑一声、砂锅大的拳头便携着劲风往燕红挥来。
擂台下,围观众人中有数人皱眉摇头,这记老拳若是中招,只怕得把体重不过百的小丫头直砸到擂台下去。
但是吧在教学梦境中不知道被慈眉善目胖和尚吊起来打了多少回、吃了多少撩阴脚插目指的燕红,还真不太可能被这种直来直去大开大合的招式命中。
只见她略略放低重心、小腿几乎与地面平行,便在避过拳风同时抢进对方怀中;朝前的右脚脚底板往斜前方踹出,便踹到了壮汉的小腿外侧面上。
以燕红的力道,这一脚约莫能踹断普通人成年人的小腿胫骨,但用来踹长期打磨筋骨的练家子就不见得能建功。
但这一踹还是建了大功收回拳头正要往下砸的壮汉脸色骤变、居然重心不稳了!
而燕红的进攻并没有停歇,踹出的右脚尚未收回,没拿斧头的左臂已经打出一道肘击,正正命中壮汉胸口位置。
贯以防身术之名、实则在贴身缠斗中招招致命的少林拳法可没有中途停顿的说法,只要沾上便是不制敌不停休;一记肘击把壮汉打得面色发青、呼吸暂止,燕红右手拎着的斧头也跟了上来,斧背结结实实砸到壮汉侧腹上。
清脆的、让人头皮发麻的肋骨断裂声响起,壮汉眼睛上翻,两百斤重的庞大身躯踉跄后倒,躺在地上抽搐两下,口中吐出白沫来。
承让。
燕红收招站定,朝躺平的壮汉一拱手,上前摸出他揣在怀里的乙字牌。
擂台下,先前懊恼没有抢到燕红这个大便宜的几人,皆张大了嘴巴。
略远一些,还想劝陈艺郎把燕红叫回来的老者擦了把冷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后生可畏,老夫倒是走了眼。
所谓一力降十会,只到壮汉胸口高、估计还没壮汉一半重的燕红,不是李寻欢那种浸淫已久的江湖老手,确实难以从她那扎实的下盘功夫看出她的力道与对方比起来并不逊色。
凑到两块乙字牌的燕红喜滋滋地走下台来,再左右四顾,就没多少人像之前那样把她当成块肥肉、肆无忌惮地盯着她打量了。
同一时刻,美神令子与燕赤霞两人,来到了与崇兴坊相邻的太平坊。
太平坊倒不像崇兴坊和武德坊那样有着森严的门禁,但也是闲人莫入之地这处坊里居住的都是崇兴坊各衙门的官吏家眷,四条大街皆有城管司人员稽查巡逻,一般人误闯进来,走不出几步就得被拦下问话。
在平时,天都城中有名的神婆美神令子,和尚且没来历的燕赤霞两个进来太平坊也是要被盘问一番的,但今日他俩进来,却是一路畅通无阻。
原因么是因为他俩是被太平坊的官员派了管家马车、恭恭敬敬地请进来的。
两匹驽马拉的马车在一座低调大宅前停下,赶车的管家便忙不迭跳下车来拉开车厢门,请两人下车。
美神令子抬头挺胸跟着管家迈进宅院大门,口中道:周老爷在何处,还能清醒说话吗?
管家脑门上都是汗,一面小跑在前面领路,一面紧张地回头回话:老爷醒来的时候还是能吩咐人的,过了辰时才渐渐含糊起来,这会、这会儿还在房中。
这管家说得有些颠三倒四,美神令子皱眉道:先看一眼再说吧。
管家连连点头,脚下速度又不自觉快了几分,和跑起来差不多了。
一路穿门过廊,走了半分多钟有余,两人才被领到主人家居住的正院。
还是早上,这家人的正院却像是打仗一般,院内挤挤挨挨站了二三十个健壮的仆妇小厮,还有几名华装打扮的妇人、男子焦急地站在院中。
神婆来了吗?守在周老爷卧室前的华服男子看见管家领着人进来,一迭声地催促,快快,快来看看我爹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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