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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证明它从来都是谬论。
    任务变得复杂,死机就成了必然。
    昨晚说她喝醉也好,被裴思渡引诱也好,直接一点,大可以说她色胆包天,主动配合。
    因为裴思渡只开了个头,后面如果她不配合,现在绝不可能是这种状况。
    尴尬又不清不楚。
    终于在晚上睡觉前,发了一句“你什么意思”过去。
    并非质问的语气,她是真的想弄清楚。
    她打了无数个电话,但没发文字信息,她不知道怎样组织语言,更不知道说什么。如果一定要说,她只想问一问原因。
    她猜到了裴思渡的意思,又担心偏颇,把人想得太坏,到时候又要哭。
    但她要知道她所有想法才行。
    就像当初晓得裴思渡喜欢她,却还是要裴思渡说喜欢她哪些地方。
    裴思渡说来说去都没说明白,感情在她那儿不需要确凿的证据,她捕风捉个影,就能入场了。
    桑絮自己总结出,那是好奇心加上胜负欲,图好玩,图刺激。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没全部否定。
    裴思渡确确实实喜欢自己。
    全心全意喜欢她的人屈指可数,裴思渡这么显眼,她还能看不清吗?
    桑絮不觉得自己傻,裴思渡这么多年没与别人亲密接触过,一定有她的操守。如果不喜欢自己,昨天晚上那一出没有必要。
    她说过,如果只是好奇,犯不着浪费这些精力,拿自己赌。
    她说过的。
    桑絮记性很好。
    如果不是她说过那句话,昨晚随便撩两下,桑絮不至于把持不住。
    桑絮那晚把自己所有负面的情绪倒了个干净,有些念头甚至是她自己都没确凿相信的,可她有过,她就要说出来。
    她骗过裴思渡无数次,隐瞒过无数想法,只那一晚上最坦诚,剖了大半给裴思渡看。也是那一晚,裴思渡最伤心,情绪波动最大。
    她失望的眼神过于戳人,桑絮见过一次,就不敢见第二次了。
    她以为昨晚是和解,是裴思渡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她想抓一下,她还跟裴思渡道歉了。
    原来不是。
    裴思渡才没那么容易跟人和解呢,她早该知道的。
    桑絮整晚都没有睡得安稳,不断醒来,不断做梦。一会儿梦到小时候的事情,一会儿梦到跟裴思渡在一起,又梦了些从未发生过的虚拟事件。
    天亮时,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像是被挤在一个画盘中的水彩,晃了晃,混杂成一团。色彩斑驳,脏脏的,也不好再拿去作画,于是丢在了垃圾桶里。
    她将被子拉过头顶,脸埋在里头,新换的四件套有股清淡的香。这香横竖跟裴思渡没关系了,却没能止住裴思渡在她脑海里的重现。
    她想起昨晚探进去后,裴思渡的手跟着搭在她的手腕上,使不上力气,却像随时要喊停。她确实喊了几次停下,每回听声,桑絮都以为她被弄哭了。
    紧张地去看她脸,发现不是。
    她的表情时而不大愉悦,时而又像爽到极致。
    放弃了表情管理,真实又迷人。
    到后来桑絮愈发得了章法,她又受了一回,才说不想要了,桑絮就没再继续。
    桑絮从来没有强迫她,开始和结束,都是她主导。
    她难道能不承认吗?
    她为什么把局面摊开,人又跑掉呢。
    今天七号。
    如果不是签协议时,桑絮有意拖延,今天就到期了。
    她随便套了件打底,穿一件宽松的短款外套,洗漱完就跑出去。关门时想到裴思渡让她换锁,她想,她会换的,裴思渡的话她愿意听。
    她打的过去,花了点时间解释和登记,输入单元密码,按响裴思渡家的门铃。
    如果她想,她可以直接按密码进去。
    但她不愿意那样,甚至开始后悔,她不应该咄咄逼人追过来。
    纵然她想问个明白,也要等人想讲的时候才能问,这时候追来只会白费力气。
    她坐在门口,继续给裴思渡打电话,裴思渡一个也没接。
    从头到尾没有人来开门。
    桑絮在输入栏里打下“我在你家门口,想跟你说几句话,可以吗”,打完却又删了,这也是句废话。
    裴思渡照样可以当作没看见。
    她等到中午十二点,等到胃饿得开始疼了,终于起身。停了会,直到腿不疼不麻了,才坐电梯下去。
    外面下起小雨,滴落在头皮上,激得人浑身冷。
    桑絮在外面随便找了家店果腹,再出门时,雨不仅没小,反而将衣服都淋湿了。
    回到家里,冲了澡换过衣服,昨夜没睡好的瞌睡全部涌上来,桑絮趴在床上睡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她提不起任何精神,抱怨或伤心,她都没力气,也没立场。
    那是协约期恋人可以做的一步,裴思渡也许想得个圆满,她自己也乐在其中,这本来就没什么。
    又没吃亏,除了累一点,她难道不痛快吗?
    等十二点一到,协约解除,她们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桑絮无力又恍惚地接受事实,从云端被狠狠地抛下,摔得尘土满面,但连委屈都没有。这似乎在她意料之中,她习惯了这种心境,尽管事情是第一次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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