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又傲气,还这么理直气壮。
薄明烟很慢很慢地点了下头,温声说:“加油。”
孟栩然:“。”
孟栩然握着瓶子没动,薄明烟也不动。
半晌,孟栩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帮帮我。”她轻车熟路地拖着长音示弱撒娇。
“……”
这回轮到薄明烟叹气了。
她接过矿泉水,轻轻松松拧开瓶盖递还给孟栩然说:“和鹿哟打声招呼就回去。”
“行。”孟栩然喝着水,视线落在她面前饮料上,“这饮料什么口味?”
饮料是特调的,玻璃杯内的液体颜色从水蓝到薄荷绿渐变,梦幻又绮丽。
“海盐气泡水的感觉。”薄明烟看孟栩然眼巴巴地盯着,默了默,把玻璃杯推了到她面前。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喝同一个杯子了。薄明烟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觉悟。
孟栩然顿时弯了眉眼,捧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她像是挺喜欢这个味道的,转着杯子,又抿了一口。
桌上有薄明烟剥好还没吃的夏威夷果,孟栩然很自觉地一口接一口。
等薄明烟和鹿哟发完短信,一抬眼,发现自己囤的果肉就剩一个了。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罪魁祸首。
孟栩然眼眸弯成月牙,笑得温软又无辜,
酒吧绚丽的灯光落在她眼底,像点亮了夜空,漾着耀眼的光,颊边笑容的弧度不深不浅,清甜动人。
宛如缓缓绽放的昙花,惊艳了整个夜色。
“谢谢姐姐~”
尾音故意拉长,像沾了蜜的糖,被咬出暧昧的拉丝。
薄明烟收回眼,指腹揉着耳垂,感觉自己真是摊上了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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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晚上地铁也挤,两人叫了辆车回去。
到家将近十点。
一开门,一声猫叫,鞋柜上一对烟绿色宝石一般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她俩看,小满实在太黑了,不开灯几乎看不清它的身体,只有那双眼睛特别清亮。
薄明烟摸到了灯。
小满歪着猫头,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嗲声嗲气地“喵喵喵”叫个不停。
每回孟栩然出远门,这猫都这样,骂骂咧咧,非常话唠地抱怨一堆喵星话。
孟栩然弯身把它抱起来哄道:“好啦,乖,没有在外面勾搭别的小喵喵,麻麻最爱小满满呢,小满满最乖啦,麻麻喂你吃好吃的。”
以前都是“小满”,偏偏今天是“小满满”。
叫得比猫还嗲。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某人是故意的。
薄明烟好不容易才习惯这猫的名字,被孟栩然这么一皮,一下子就回到起点了。
偏偏,还不好说什么。
孟栩然进了屋,见猫碗空了,先舀了一勺猫粮进去,她忍着笑装模作样地压着声音说悄悄话似的对蹭在腿边的小满说:“小满。我告诉你哦,你和你麻咪撞名啦,她小名叫满满哦。”
“……”
薄明烟走了几步,停下,扭身问道:“我怎么成它……妈咪了?”
“我不在家的时候不都是你喂它么,也算半个衣食父母了。”孟栩然挖了罐头在猫碗里,理所当然道,“那不就是妈咪么?”
小满“喵呜”了一声。
“你看,小满都说对。”孟栩然说。
“……”
诡辩总是会让人觉得有点道理。
薄明烟被噎得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索性不搭理了,回到房间拿了睡衣进了卫生间。
孟栩然给小满拆了一个罐头又去喂了鱼,准备回屋时,闻到了从卫生间溢出来的沐浴乳香气,杜桑、晚香玉的香调,温润如玉又透着冷然的骨气,和它的主人一样,孟栩然突然不是那么想回去了。
鱼缸里的氧气泵吐出一串小气泡,咕噜的运作声夹杂着小满舔舐罐头的吧唧声,都盖不住隐约的淅沥水声。
孟栩然眼睛盯着鱼缸里来回游蹿的鱼,思绪却已经飘到了白天的回忆里,直到听见开门声,她才从情绪中抽离出来,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薄明烟拨弄着吹得半干的头发从淋浴间出来,她面前是昏暗的过道,但另一端亮着白色的灯带,是从客厅方向投落过来的,她走到拐角,看见了站在鱼缸墙前的孟栩然。
这块鱼缸墙薄明烟也非常喜欢,很治愈。
薄明烟一步步走近,她今天没穿老古板的长袖长裤,是一件浅蓝色的纯棉睡裙,裙摆到膝盖上面,行动间翩然得就像绽开的花,裙摆下小腿笔直修长,被热气醺得白里透粉,如凝脂似美玉,昳丽动人。
“我以前也想过,如果有自己的房子就弄个鱼缸墙。”薄明烟在孟栩然身边站定,看着鱼缸里拖着漂亮尾巴摇曳的鱼说道。
孟栩然半垂着的长睫轻轻一颤,很慢很慢地将视线移回到鱼缸说:“现在有了。”
薄明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有鱼缸了,但不是她的房子。
客厅又陷入了静默,但和孟栩然自己看鱼时是不一样的氛围,静谧且美好。
如果兜里的手机没有动不动震动就更好了。
薄明烟提醒道:“你手机在响。”
孟栩然眉尖飞快地蹙了一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女dj听鹿哟说她们早上去滑了冰,说她办了卡,如果下次还想玩可以找她。孟栩然撇了撇嘴,按着手机敲字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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