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餐桌前,面也拌好了,她看着薄明烟放下汤碗说:“一个人饭吃多孤独啊。”
薄明烟张了张口,又抿住,她原本想说“也没见你之前一个人吃泡面说孤独的”,但忽然想起第一回 见孟栩然吃泡面哭到打嗝的模样了。
好像是挺孤独的。
面是吃不下的,而且也没多下一人份的。
薄明烟思忖片刻,说:“那我喝碗汤吧。”
孟栩然眼睛一亮。
像是怕薄明烟会出尔反尔,回一趟厨房再临时改变主意不过来了,薄明烟那边话音刚落,孟栩然这边立刻就将面前的汤碗推到了她面前:“喝吧。”
薄明烟微怔了一瞬:“你呢。”
“我自己去盛。”
孟栩然去的快,回来的也快,火急火燎的,坐下后倒是缓了下来。
汤有点烫,薄明烟舀半勺晾一会儿才喝上一口。再看对面,孟栩然细嚼慢咽吃得很斯文但不算慢,就是她笔直又乌黑的长发时不时会从肩头垂落下来,她总要抬起手去拨弄一下将头发别到耳后。
薄明烟想起来孟栩然的发圈这会儿在她头上圈着她的头发呢,她刚想取下发圈就见孟栩然从口袋里又摸出了一个。
那发圈很别致,三圈黑色细绳,错落有致地串着澳白珍珠做成的星球和18k金做的星星挂饰。
是孟栩然父亲的创业公司fantsy今年推出的新品。
一个头绳四位数。
很符合娇气小公主的派头,但不符合她的。
薄明烟在想自己头上那个应该不会也这么贵吧。她又抬起手准备摘下发圈了。
孟栩然扎好了头发,瞟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道:“等会儿我收拾吧。”
被这么一打岔,薄明烟垂下了手,又捧起汤碗,“嗯”了一声后,喝完了剩下的汤。
“对了,明天要带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吧?”孟栩然问道。
薄明烟点了点头,彻底把还发圈的事给忘了。
孟栩然也跟着点了点头说:“明天八点半司机过来接我们,你自己看着定闹钟,别睡过了。”
“好。”薄明烟喝完了汤,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
“多谢款待,祝你睡个好觉。”孟栩然温温吞吞地说完,起身低着头收拾桌上的碗筷。
薄明烟缓慢抬眼,默了两秒,说:“你也是。”
ˉ
身上带着油烟味,又喝了面汤,薄明烟拿上换洗衣服准备重新刷个牙洗个澡。
她进淋浴间的时候,孟栩然正从厨房出来。
孟栩然脚步顿了顿,视线从薄明烟束起的头发上一扫而过,头也不回地进了主卧。
淋浴间间里,薄明烟刷完牙开始脱衣服,她穿的套头衫,从脖颈往上脱地时候手打到发圈上的装饰。
薄明烟这才又想起来头上那根发圈,顺手取了下来。
果然和孟栩然的那款一样。
但挂饰不是星星是月亮。
洗完澡再还吧。
薄明烟垫了张纸在洗手台上,将发圈小心放在了上面。
等洗完澡,薄明烟边手机边往外走,朋友圈图标上有个小红点,点进去,界面刷新出新的动态,来自孟栩然,发表于一个小时前。
那会儿,她还没到家,她说:【[委屈]累die饿die,好想我家小满。】
薄明烟眨了眨眼,视线瞥向主卧的门,门缝里漏不出一丝光亮。
不知道孟栩然在里面干嘛,或许已经睡下了。
薄明烟摩挲着发圈上的珍珠,打消了敲门的念头。
回到房间,她将发圈放进了行李包外侧的口袋里。
ˉ
第二天一早,薄明烟起床却发现猫粮碗全被换成了自动投喂器,鱼食自动投喂器也被打开了。
但做好一切的人把自己关在了屋里,没一点动静。
薄明烟收拾好自己后,在厨房泡了一杯燕麦,靠着流理台刷平板看资讯,等着隔壁迟迟没个动静的那位出来。
8:22,孟栩然才从房间出来,举着手机正在给司机发消息。
经过厨房时她脚下猛地一刹车。
薄明烟穿着一身质地轻薄精良的烟灰色休闲西服,随性地歪身靠着流理台,头低垂着刷平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架上链条荡出慵懒的弧度。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吸引力,让人移不开眼。
“什么时候走?”薄明烟听见了沙沙脚步声,她将平板塞进包理,拎着杯子去水池冲洗,头也不回地问。
“现在就能走,”孟栩然收起手机道,“司机进小区了。”
听着脚步声,孟栩然应该是往玄关走了。
薄明烟放下杯子,瞥了眼手侧的零食架,从上面拿了两个能量棒和巧克力塞进包外侧口袋。
玄关处,孟栩然食指轻轻点着红唇盯着一双米白色尖头高跟鞋看,却不穿,似乎在纠结。
薄明烟发现孟栩然似乎很喜欢穿旗袍。
今天穿的是白浮雕色倒大袖旗袍,她身材好,玲珑有致,气质也好,墨发如瀑,淡雅又不失风韵。
薄明烟换好鞋,见孟栩然还没换鞋,忍不住问道:“不是挺配的么?”
“是配,就是得血祭。”孟栩然叹息,“而且穿久了很累。”
“……”
总结,臭美又娇气且矫情。
薄明烟建议道:“再带一双平底的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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