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榕推完以后什么都没想,直到他觉察出对面的封星越递过来疑惑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原清濯已经很自然地接过来,并且顺手把茶壶往弟弟面前推:“记得喝水,不要不喝。”
原榕只好硬着头皮对大家干笑:“……有谁也要喝水吗?我可以帮忙倒。”
“不用了,谢谢。”封覃礼貌拒绝。
“……”
完了完了,更尴尬了怎么办!
原榕捧着茶杯喝水,悄悄打量起身边的原清濯。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原清濯的吃相永远优雅且慢条斯理,他也不会出现局促不安的情况,仿佛一切都十分从容、滴水不漏并且浑然天成。
当然了,不浪费粮食也一直是原爸原妈这么多年来耳提面命的要求,在这方面兄弟俩总是会下意识去遵守。
尽管如此,原榕还是有点儿羞赧,一直到与封家两人分开时才觉得好一些。
他长舒一口气,跟着原清濯上了车,打算再了解了解封覃和封星越的事儿。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原榕关上副驾驶的车门,把电话放在耳边:“喂,妈?”
原清濯向他这边看了一眼。
“嗯,我和哥在一块儿呢,是有什么事情吗?”
原榕皱眉听着电话线那端的吩咐,头顶的光线忽然被人挡住,原清濯弯腰凑上来贴在他耳边,熟悉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包裹住他。
“好……我现在就去,”原榕伸手推了推身上的青年,发声有些困难,“在T2航站楼对吧?他今天穿什么颜色衣服?”
原清濯抽出他身旁的安全带,悄悄扣好,随后坐回原来的位置。
“明白了,我们现在就去接他。”
电话挂断后,原清濯发动轿车:“妈说什么?”
“去机场接表弟,他要来咱们家住一段时间。”原榕答。
原清濯又问:“表弟?”
“嗯,表弟,你不记得了吗?”原榕有些吃惊,“小时候他经常去咱们之前的家里做客,为此好几个晚上咱俩都是挤在一张床上睡的,他叫齐莘,你真不记得了?”
原清濯不咸不淡地说:“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不记得很正常。”
“什么记性,”原榕吐槽,话锋一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来石城,这次又要待上多久。”
原清濯却说:“你要是不想跟他一起住家里,可以出去住,一中附近那套房子一直给你留着。”
得了吧,要是去那里住,岂不是赶着给原清濯白送上门吗?他才不要。
再说现在正是暑假,也没有一个合适的搬出去的理由,原爸原妈在夜不归宿这方面要求还是很严格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上十点左右,石城国际机场T2航站楼出口接机点人来人往。
原榕根据原妈发给他的信息找到了即将落地的航班,但因为飞机延误,要比预计抵达时间再晚半小时左右。
他和原清濯坐在座椅上等,时不时有路过的女生往这边看,但没有一个凑上来搭讪的。
等啊等,原榕觉得有点儿渴,他刚一站起来就被原清濯按住:“去哪儿?”
“去买杯饮料。”
“你坐着,我去吧。”
原清濯主动道。
原榕怀疑地问:“那你知道我想喝什么吗?”
“橙汁。”
说完,原清濯取出钱夹走向不远处的品牌店。
靠,他是怎么知道的,真那么好猜?
有人免费当跑腿奴隶,原榕决定不跟他计较,他仰靠在座椅上,静静等着原清濯回来。
等着等着,某个连接机上廊道的出口忽然涌出来一拨人,场面十分热闹,原榕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电子屏幕上的显示信息,就是这班没错了。
他连忙凑上去找,很快,一个穿着白T恤的少年背着乐器盒出现在他面前。
“原榕!”
原榕看过去,立马招手:“齐莘,在这里!”
那个叫齐莘的男生快步走过来,先是给了原榕一个客气的拥抱,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长大了,原榕腰细腿长,身材高挑,导致两人的个头看起来有些差距。
“我们走吧,我爸妈在家做好饭了,”原榕边走边找话题,“怎么想起来石城了呢?”
“这不是高考完了出来散散心吗,”齐莘笑道,“再加上最近失恋了,心情也不大好。”
嘴上说的是失恋,看上去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嗯?你失恋了?”
原榕眨了眨眼,说不上来什么心情,他干笑道:“看来大家的感情经历都挺丰富的哈,哈哈,哈哈。”
不像他,到现在还是白纸一张。
“你没失恋过吗?”齐莘的语气充满了无所谓,“我男朋友都换了七八个了,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男朋友……
“咳咳咳咳!”原榕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了原榕,你身体不舒服?”齐莘连忙关心。
“没、没有,”原榕咳到脸红,他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就是呛到了,有点儿震惊。”
怎么感觉最近这两天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啊……身边一下冒出这么多gay。
以前明明觉得身边人挺正常的,现在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像春笋似地抢着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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