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河:“哪里不一样了?”
乔鹤生想了想:“就……挺江湖的,很帅。”
江湖……
岳天河嘴角勾起个弧度。
训练场地外的休息区也坐着家长,不是个适合坐坐的地方。看了会儿后岳天河问:“三楼是住的地方,上去坐会儿?这么一直站着也挺累的。”
“行。”
沿着楼梯上三楼,转角多了个防盗门,岳天河开门,低声道:“进来吧,不用换鞋。”
房子陈设看起来有些旧,但干净整洁,一眼望进去也宽敞。乔鹤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简单打量了下就收回视线。
“我这儿只有茶,还是就喝水。”
“啊,都行。”
岳天河按开饮水机热源键,俯身从下面的格子里取出茶杯来,然后进了厨房。
乔鹤生听着水声,掏出了手机,迎面而来就是董昇的几条消息。
11:30:“今天上午过的节目,这几个还得抓抓,有问题的地方我拍了视频,你看看。”
12:15:“还有这个。”
14:12:“秦哥说等你回来讨论下会议精神,估计是春节汇演的安排。”
15:05:“……乐不思蜀了?不问朝政了?”
……
乔鹤生点开那几个视频看了看,然后回他:“知道了,明早过去。”
对面几乎是秒回:“靠,你们不会要一起过夜吧?”
“……”乔鹤生对他的脑补无语至极,但也随之发散了下思维,手下飞快打字:“滚——上班时间别玩儿手机。”
董昇回了他一串省略号。
“嗒——”
一声轻响,乔鹤生愣了下。
“泡了点茶。”岳天河的声音从头上淡淡传来。
乔鹤生抬头看他,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的杯子:“谢谢……”
他端起杯子,怎么说呢,意料之外,但好像又很合理。
这杯子有点旧,不过洗得很干净。杯身很圆润,把手宽细合适,捧在手上也舒服。瓷不算厚,有点烫手。
但……
就算是他爸都没用这种杯子了。
这是很老式的茶杯,白底青花,靛青色的花纹,从盖子到杯身,透着种古旧的味道。让人想起小时候的老街口,大爷们围坐茶馆里,说高兴了端起来咂一口时,用的就是这种杯子。
不知为什么,乔鹤生觉得,这杯子好像和岳天河很相配。
“怎么了?不喜欢喝茶?”岳天河看他捧着杯子看了半天:“不然我给你换成白开水吧。”
“啊不是……”乔鹤生揭开盖子,热气在盖子里结出水珠,顺着揭开的动作蜿蜒而下,洒了两滴在茶几上。
乔鹤生吹开面上的茶叶,很浅地抿了口。有点烫,很香,他吹了吹又喝了口,茉莉的清香更明显:“茶不错,很香。”
“不是什么好茶,摊上论斤称的。”
乔鹤生毫不在意,放下茶杯道:“那有什么,反正我觉得挺好的,之前别人给我爸送的什么好茶反倒喝不惯。”
岳天河点了点头,没说话。
屋子里一时间变得安静,没人说话,但也不觉得尴尬,能听到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
不过安静下来听一听,还是能听出毛病的。
乔鹤生从兜里掏出药盒:“差点忘了,买的感冒药,记得吃。”
岳天河看着桌上的盒子,这是中午吃完饭往停车场走时,路过药店乔鹤生想起来买的。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家里添新药还是别人给买的。
这次虽然总不好,但也不严重,岳天河要么觉得没必要买,要么就是忘了。
“知道了。”
乔鹤生看了他一眼,试探道:“……你平常生病是不是一般都不吃药啊?”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岳天河还是点了点头。
“猜到了,拖这么久不见好也不吃,”乔鹤生看了眼时间,还不算晚:“现在吃吧,晚上睡前再吃一次。”
“现在?”岳天河拿过药盒看了看。
“是啊,趁我还在这,提醒你吃了,不然我走了你又忘。”
乔鹤生这话说得很自然,像是对好朋友的关怀。
几个月的时间不算长,也没有经常见面,他们居然不知不觉间已经可以相处得这么融洽了。
放在别人身上挺正常,但岳天河知道自己什么德性,对方什么心思他很清楚,如今这样的关系,要说他自己端着,那肯定是骗人的。
“好。”
他拆开盒子,看了下说明书后,拿过杯子按照说明上的剂量吃了药。
这个过程乔鹤生一直看着他。
岳天河喝药的时候,先把药粒放到手上,然后看了几秒,再面无表情地扔到嘴里,接着快速灌一大口水。
仰头咽下的时候微微皱眉,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
乔鹤生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轻笑着捧着那个老式茶杯暖手。
身边传来略沉的呼气声,听着有些无奈。
听得一声轻笑,岳天河有些诧异:“怎么了?”
“嗯……没什么……”乔鹤生压下心里的联想,总不能说岳天河看起来就像讨厌吃药的小孩子吧。
岳天河沉默了下,似乎猜到他在笑什么,低声道:“我从小就不喜欢吃药,尤其是这种感冒药,体质原因吧,我一吃就很容易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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