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着急,时间还早。”
“嗯。”岳天河给他指了下位置后就上了三楼。
乔鹤生这才张望了下,这里应该是接待家长和学员的地方,往里看是宽敞的训练厅,倒是和他见过的一些舞蹈培训机构差不多。
他转了转,目光停在了墙边的立柜上,里面摆着不少奖杯、奖牌、证书,这样的东西乔鹤生自己也有很多,他感兴趣的是柜子旁边,张贴的东岳简介。
不长的介绍他仔仔细细看完,心里有些佩服感慨,脑子里想得远了些时,忽然听到楼梯传来哒哒的轻响,有些急促。
“嗯?”
“呜……”他一转头,对上了刚才见到的狗。
笑了笑蹲下身,试着跟它打招呼:“你好啊……”想了想又学着岳天河的语气,低声道:“过来。”
叮当歪着头犹豫了下,慢慢迈开步子,很是小心谨慎。
乔鹤生很从容,一点都不紧张,他就笑着蹲在那里,等叮当缓慢谨慎地靠近。
“来,让我摸摸……”以前爸妈养过狗,他对怎么跟这种动物打交道很清楚,试探地伸手触碰,当察觉到狗的肌肉放松后就顺着头顶摸到后颈,力道速度都很合适。看着微微眯起眼的小东西,乔鹤生笑道:“我们交个朋友吧。”
他捏着叮当脖颈下的铃铛,转了半圈看到上面刻着的字:“叮当?你叫这个名儿啊?”
叮当慢慢摇着尾巴看他。
乔鹤生对这个名字还有点意外,他轻轻摇了摇铃铛,没听到什么声音后,笑着低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还挺细心的。”
“我好了,走吧。”岳天河一下来就看到一人一狗玩儿得开心,叮当听到他声音后欢快摇着尾巴跑过来。
“好。”
岳天河背着剑袋,身上还有个斜挎包,但看起来丝毫不显得累赘。
乔鹤生上前主动道:“这是……我帮你拿吧。”
本来想拒绝,可乔鹤生笑得一脸真诚,岳天河沉默了下,还是将剑袋递给他。
转身往下走时,心里忽然升起个挥之不去个念头:就跟叮当玩儿了会儿,怎么看着都挺像了。
出门前,岳天河给叮当的碗里加满了狗粮和水,也打开了通往后院的门。
上车的时候,两人都看了眼时间,八点四十五。
乔鹤生往导航里输了地址,从杂物格里取了副金属框的眼镜戴上。
“你……近视?”明明上次开车回来没戴。
乔鹤生赶紧解释:“还好,一般不影响的,就是现在天没亮开,还有点雾,戴上安心点。”
“嗯……”
“放心,必然安安全全送到了。”
岳天河失笑:“你这车都够安全了。”
他本来以为年轻人都喜欢张扬高调些的车,但没想到乔鹤生居然开的是安全稳定为主的沃尔沃城市SUV。车看起来也很新,不像是从谁那儿接手的。
“那当然,我还是很惜命的。”
男人谈车还是能展开聊聊的,岳天河看他游刃有余,但开车姿势相当规范:“自己选的车?”
“是啊,其实都买好久了,但不常开。”
“嗯?”
乔鹤生顺手开了空调:“每天训练完累都累死了,谁还想开车。”
岳天河点头:“这倒是。”
车内温度一点点升起来,原本湿润的空气也变得干燥,岳天河揉了揉鼻子,有点想打喷嚏。
“吃早饭了吗学长?”
岳天河看着前方:“没,你也没吃?”
“我吃了,”车速不快,乔鹤生抽回右手,按开了挡位后的格子:“我带了点早餐,垫垫吧。你这上午去有运动量的,不吃饭怎么行。”
岳天河从格子里取出豆浆和袋子,扫了眼神色如常的人,心里有点久违的,轻飘飘的感觉。
像是回到了一切都最好的大学时代,那时候有人追他,是个别的院很热情的学弟,当时也处了一段时间。说来是他的坏习惯,起多早都懒得吃早饭。而大概是年轻恋人的流行,在那段时间里,对方几乎每天早上都会给他带早饭。
恍惚间又有点当初被人记挂的感觉。而乔鹤生较之当年的那些小孩儿又更成熟点,先询问再给予,一点也不冒犯。如果岳天河说自己吃过,那这份早餐估计就一直待在格子里,不会让岳天河知道。
岳天河在心里感慨了下对方的情商后,又迅速止了更多的念头。
袋子里装的是两个个头不小的包子,闻着很香,没有什么油腻感。咬开一个,是胡萝卜豆角的。
“我家附近的包子店,老字号,味道很好,不过不知道学长喜欢什么馅儿的,荤的素的各买了一个。”
岳天河几口解决掉素包子,喝了口豆浆:“我不挑,谢了。”
“客气什么,都认识这么久了。”乔鹤生失笑,语气里的熟稔很自然。
岳天河也笑了笑,没说什么。
沉默着吃完,将垃圾收好,岳天河看了眼倒车镜里的自己,挑了下眉。
镜子里的人模样硬朗帅气,表情是难得的轻松,甚至有些笑意,与过去多少次在穿衣镜里看到的一脸愁容冷淡相去甚远。
攥着垃圾袋的手慢慢收紧。
银灰色的沃尔沃平稳地在市区街道上穿梭,乔鹤生的耐性很好,有段路开开停停堵了很久,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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