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公寓离这边很近。”方霁替纪时昼解围。
“那也一起走吧,就当陪陪我,我男朋友还有一会儿才出来。”蒋新柔故意强调那“男朋友”三个字,看纪时昼一脸的不愉快更乐了,她早就应该这么干。
而后她拉开一旁的椅子,“方霁你别站着了,坐下吧。”
这下纪时昼把电脑都合上了,握着那把空椅子往自己身边扯,“看我干什么?我又没不让你坐。”
方霁犹豫一下还是坐下去,纪时昼前几日赶工到很晚,今天才腾出时间,两个人说好一起回去,他没想到纪时昼提前很早就来等。
他把背包卸下来抱在怀里,视线在两个人之间看了看,还是好配,不过他们并不互相喜欢。
他稍稍安下心来,过一会儿感觉大腿被碰触碰,纪时昼还在和蒋新柔讲话,膝盖却抵了过来。
方霁眨眨眼,自顾自红了耳朵,听两个人讲话,讲到同届的同学都去了何处,还提到了关阳。
“他没回老家好像也没找工作,还在学校和那帮低年级的混在一块。”蒋新柔也是听朋友说的,对关阳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
纪时昼临假期前把他教训了一顿,他又开始四处乱说。作为学校的名人,纪时昼哪怕已经上了大四,实习搬出来住,还是有很多人爱听他的八卦。
光蒋新柔知道的就有许多个版本,不过关阳这人虽然烂,但有一点很好,那就是他坚信纪时昼和方霁是纯洁的兄弟友谊,方霁之所以那么听纪时昼的话,是因为俩人有着过命的交情。
她不知道关阳嘴里说出来的是什么,但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纪时昼以前杀过人。
方霁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一时间有些按捺不住,从椅子上蹿起来,语气激烈:“这完全是他妈瞎说!”
这正是蒋新柔想说的。
无凭无据,光靠一张嘴真是什么都能传起来。
纪时昼却不恼怒,毕竟这个说法太夸张也没多少人相信。
他跟方霁说:“方霁,你坐下好好说话。”
方霁的火一下熄灭了,一边把椅子塞到自己屁股底下,一边探过去脑袋,“小昼,他在胡说,他根本什么都……”
“那要怎么办,去揍他一顿?”纪时昼把他的想法看穿,手按在他大腿处,换来敏感地一抖,他很满意,“你给我老实点,别想私底下去找他。”
真的不要吗?方霁抱着一线希冀。
“想都别想,让我知道你就完了。”
纪时昼彻底掐灭它。
“还有,你说脏话了。”纪时昼漫不经心瞄了他一眼,方霁迅速闭上嘴。
之后池杰出来,看到他们三个人坐在一块,他半环在蒋新柔身后:“我们去约会,你俩去当电灯泡,这不合适吧?”
纪时昼接道:“我们也去约会。”
而后不顾其他人的反应,拎着方霁的背包把人往门外提,看样子早就坐不住了,匆匆撇下一句:“但不和你们一起。”
走出去有一会儿,方霁在身后问:“小昼,咱们去哪里约会?”
纪时昼松开手转过身,看方霁是认真在问,他就认真答了:“去酒店开房还是回家,你自己选。”
方霁才恍然,纪时昼刚才是开玩笑。
电梯还没开纪时昼就吻住他,背包在两个人胸前摩擦,凭白增添热度。
房门不记得是怎么开,卧室的灯也不知道怎么关。
方霁哭泣,胸很疼不想纪时昼去吮去揉了,他又不是女人。
迷迷糊糊问纪时昼:“小昼你不是不喜欢女人吗,为什么要一直吸我?”
纪时昼好久都不回答,把人欺负够了才说:“因为你说脏话了。”
前言不搭后语。
方霁却信了,还保证自己再也不说了。
“不行。”纪时昼蛮不讲理,“说了就是说了,一直不让我说自己却说?哪有这样的好事,哥哥。”
方霁在一声声“哥哥”中迷失自我,纪时昼问他喜欢被自己玩吗,他说喜欢,纪时昼问他那喜欢自己吗,他还说喜欢。
这两个月以来快要把心底的喜欢说尽了,还是不够,还要一遍遍重复。
一直是纪时昼索取,而方霁无条件给予。纪时昼却不肯讲他喜欢,只顾像婴儿一样匍匐在方霁胸前。
因为他不喜欢的更多,不喜欢方霁过多关注其他人,不喜欢他被要联系方式,不喜欢他和严开那个小眼睛外出喝酒,甚至是和别人打架。
他总是看不住他。
他总也抓不住他。
方霁休班这天,纪时昼突然也有了一天假期。
他说:“带你们两个出去玩。”
两只小狗都表现得很兴奋。
他们带着圆圆开车去了海边,晚上玩累了,两个人在堤岸边行走,红色的牵引绳一圈圈绕在方霁的手腕上,忽然就被牵住了。
纪时昼牵住红绳,牵住方霁,前面的小狗丝毫不知情,往前走了两步,走不动了才掉头。
“我们在做什么?”纪时昼问他。
方霁说:“遛狗。”
纪时昼完全没脾气,他就知道方霁要这么说。
他趁夜深低头去吻方霁的唇,在那双满载诧异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方霁不需要回应,他爱人类是甘之如饴。
可纪时昼一字一句解释给他听:“我们在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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