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她去小饰品店买的一根手链,没戴几天,便被桑乔一个不小心给拽断了。
十八岁,高中毕业,她的同学录更是被桑乔直接当做垃圾给丢到了垃圾桶里,后来桑念找了很久才找回来。
这样的小事还有很多,在桑乔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妹妹看,而她所受的那些委屈,无人在意。
桑念走到桑乔身边,见她放下勺子,碗中的汤还剩下一半,质问道:谁让你喝的?
桑乔一脸无辜,抬手取了张纸巾后,站起来靠在桌边,一边轻拭嘴角一边道:你放在这儿我就喝了,不就是一碗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桑念冷笑:道歉。
桑乔:想让我为一碗汤道歉?做梦呢吧?
她说完起身,像是嫌桑念不够生气,火上浇油般道:别在这儿蹬鼻子上脸了,霍少送来的汤你也配喝?整天舔着脸到人霍家去拍马屁,我看着你那样都嫌恶心。
桑念不言不语,就和以前很多次一样,面对桑乔的冷嘲热讽,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餐桌旁。
桑乔看见她这软弱的模样,心中快意更甚,她今日刚赶完通告回来,在片场上受的气此时终于能够好好宣泄出来了。
她说完后,便想到楼上去换衣服,谁知刚侧身准备站起来,便觉得后背一阵温热潮湿,有什么东西渗透薄薄的衣料,黏黏腻腻地沾上了她的皮肤。
桑乔脸色瞬间变了,从椅子上弹起来,扭头往自己衣服上看去,只见后背靠腰的那一块沾满了汤汁,暗黄的颜色在白衣服上氤氲散开,尤其显眼。
桑念!你是疯子吗?不就喝了你一碗汤?你至于把汤泼到我身上?这件是和品牌商借的高定,要还的,现在被你弄成这样,我怎么还回去!
桑乔心态明显崩了,气得说话时面目都有几分狰狞。
桑念看着那块污渍,道:是你自己把碗弄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桑乔抓狂,想着这件高定的价格,自己整部戏的酬劳和这件衣服的价值差不多,因着这个小小的意外,她现在手上的这部戏都白拍了!
桑念不否认此时心中有那么一丝痛快,她指了指桑乔那略显夸张的袖子,那上面也有,你自己转身的时候把碗打翻了,还要怪到我身上?
经她这么一提醒,桑乔把袖子抬起来一看,果真上头也有黄色的汤渍。
她心里暗暗后悔,刚才回来时听阿姨说桌上的汤是霍圳送来给桑念的,为了膈应桑念,她便没有先去换衣服,而是坐下就喝,谁知最后竟为了赌一口汤的气,把自己身上这件高定给毁了
但桑乔是怎么都不会承认自己错的,那你看见碗翻了怎么不提醒一下?
桑念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汤不是你硬要抢去的吗?
霍圳送来的汤熬得火候适宜,比水要更浓稠一点儿,桌上垫了桌布,碗被桑乔无声无息打翻的时候,桑念看得很清楚,但她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为什么要提醒一个强盗?
看着桑乔阵阵变换的神色,桑念头也不回地去了楼上,咳嗽了两声后,她盯着角落里的行李箱默默出神。
***
桑念这次感冒断断续续一个礼拜才彻底好,等她拿到第一个月实习工资的时候,在外找房子的事便提上了日程。
但租房这事,说起来简单,要真正想找一个合心意的地方,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好的。
桑念跟着中介看了几处地方,因为预算不多,所以条件和环境都算不得太好。
而桑乔拍戏去了,得有一两个月回不来,桑宏良和乔静兰最近这阵也不知在忙什么,总之桑念和他们一周都碰不上一次,这样一来,住在半山别墅的日子算不得多么难熬,且她也需要一个契机和桑宏良说清楚。
在家不用见到桑乔和乔静兰,桑念的日子太平了不少,她的心思可以全部花在工作上,两点一线倒也过的惬意。
几天之后,她利用一个周末去了趟乡下。
从市区到她所要去的乡下,乘公交车要一个多小时,距离算不得近,桑念背着双肩包,坐在公交车上,不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她要去的乡下,是陈芳的老家陈家村。
在被送到桑家之前,桑念便是在陈家村生活,由外婆抚养的。
虽然桑念五岁就与外婆分开,小时候的记忆也不甚清晰,但长大之后她并没有与外婆断了联系,反而每年都会抽空去陈家村看她。
在儿时的记忆中,外婆是对她最好的人,在陈家村的日子也远比在桑家要舒服,即便陈家村的条件远比不上城里,但那里山清水秀,是属于桑念的世外桃源。
这次回陈家村,看外婆是一方面,还有便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收到点当地的新鲜茶叶。
霍圳的生日快到了,因他什么都不缺,桑念每年送礼物的时候都要颇费一番脑筋,以往她都是自己动手做一些手工制品,今年偶然听说霍圳爱喝茶,她便想起陈家村后山那大片大片的茶园,于是决定亲自跑一趟。
陈家村以茶叶为生,这么多年来已经在全国小有名气,各色茶叶品种越来越多,包装也越来越精美,还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体验当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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