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妄想。
妘雾浅浅皱了下眉,端着杯子回到沙发上时,心中异常平静。
江上雪见她脸色有些泛白,将手伸过来,摸了摸妘雾的手。
有些凉,在出冷汗。
明明是盛夏,江上雪望着妘雾,长眉蹙起,问。
“雾雾,身上不舒服?”
“没有。”
见江上雪似是不信,妘雾主动握着江上雪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
“真的没有不舒服。”
凝视妘雾片刻,江上雪手上施力,拉起妘雾,牵着她走近洗漱间,放了盆热水。
握着她的手在热水中泡,江上雪脸上一点笑意都没了,“明明养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身体底子一点没好转。”
暖热的水流荡漾,妘雾垂下目光,看着水中自己与江上雪的手。
自己手上遍布颜色深浅不一的疤,说不上很丑,但绝对不好看。
但是江上雪的手,纤长莹润,腕骨匀亭,说不出来的好看。
可是那双漂亮的手正紧握着自己的手,一点心动的意味,不留痕迹的顺着水流渗入妘雾的肌肤。
江上雪从没嫌弃过她的手。
两人的手臂挨在一起,随着动作轻柔的蹭,激起一片浅浅的难耐,很亲昵。
妘雾眼睫颤动,胸腔下渐渐被暖意充盈。
摒除掉不堪的念想,妘雾心中温情泛滥。
或许是妘雾的目光太专注,江上雪顺着她的视线垂下头。
“就算有疤,雾雾的手也不丑,况且还可以做手术去掉。”
江上雪眉眼柔和,朝妘雾淡笑。
明明刚才江上雪脸上没一点笑意,妘雾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重重点头。
“嗯。”
模样乖巧极了,江上雪看的心软,拿过一旁的手巾亲自给她擦手。
“晚上不许打着空调睡,容易感冒。”
“我知道,江阿姨,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妘雾模样羞恼,江上雪被她逗的笑了一下。
两人走回客厅,交握着的手一直没松。
越过心中的障碍,妘雾心态渐趋平稳。
她与江上雪坐的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漫过来,妘雾除了另一侧的指节绷的泛白,其他一点异常未显。
墙上时钟轻摆,十一点五十的时候,妘雾就提前打开了网页,输好了账号与密码。
十二点一过,立刻点了查询。
手机屏幕上加载的图标一直在转,转了几分钟页面才显示出来。
总分那一栏目显示686。
这个分数对A省的文科来说,十分理想。
上一届南州大学的文科录取分数线是654,即便不加上自主招生考试的那二十分,妘雾也能进南大。
江上雪脸上的表情没有大的变化,唯独一双弯起来的眸显得很开心,她捏了捏妘雾脸,又抱了抱她,“雾雾真棒。”
妘雾被完全的纳入怀里,妘雾原本没觉得多开心,可是光听声音,她都能感受到江上雪真切的快乐情绪。
江上雪怀里,温热,柔软。
放任自己依偎过去,妘雾跟着轻笑出声。
情绪大抵是会传染人的,江上雪开心,妘雾跟着开心。
第二十天两人都醒的迟,前一天晚上江上雪给陈妈发了消息,让她早上不要过来了。
十点左右,两人一起出门去东墅中学。
班主任薄老师发来消息,让人明天去学校拿档案袋与成绩单。
学校的动作很快,校门口进去的公告栏两侧已经张贴好大大的光荣榜。
妘雾的名字与分数赫然排在第一列最前方。
光荣榜前挤满了家长与学生,很热闹,有不少讨论妘雾的声音,与以前不同,这回的议论中皆是夸赞。
今天的都似是格外温暖,妘雾被江上雪牵着,听着别人在江上雪面前夸赞自己。
妘雾头一次生出了点骄傲自得的小情绪。
妘雾下面的名字是木乘舟,紧接着是许茶茶,赵昌明的名字不知去哪了,第一榜扫下来,没有发现他。
没有耐心再看,妘雾转头对江上雪说,“江阿姨,我们去教室吧。”
“好,”江上雪目光宠爱的望着她,被妘雾反过来紧紧牵着,带着往前。
薄老师在一班讲台中央站着,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妘雾不负所望,是东墅中学高三年级的第一名,木乘舟第二十。
第一第二十都在自己班上,薄老师咧起的嘴就没合拢过。
木乘舟在一旁帮忙分发成绩单与档案,他将妘雾的单独挑了出来,放在一侧。
江上雪与妘雾到时,薄老师一眼就看到了她们,十分亲切的招手。
“雾雾妈妈,雾雾是真厉害啊,和省状元只差了三分,排在全省第二十。”
说起这事,薄老师语气里难掩可惜,一个选题题的事!
江上雪不失礼貌的微笑,将聚德庄的点心递了过去,“得感谢薄老师后面一个多月的照顾。”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仅表心意。
薄老师眉开眼笑的收下,示意木乘舟快将成绩单与档案袋给妘雾。
木乘舟看着江上雪,很紧张,他上次以为江上雪只是妘雾的哪个长辈而已,全然没想到竟然会是妘雾的妈妈,明明看起来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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