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江上雪往后还有很多相处的时间,她还有很多的机会慢慢了解她,不急于一时。
这样想着,妘雾的心陡然安定下来。
明天还要上课,妘雾合上电脑,重新在床上躺下,逼迫自己入睡。
昏昏沉沉不知多久,第二十天天还未亮,妘雾就醒了。
照常吃早餐,然后去学校。
薄老师想到那天方文丽被打的场景,既觉得畅快,又有些后怕,毕竟现在有两个祖宗在自己班上呢。
原先都传妘雾是个身世不堪的孤儿,见过江上雪后,薄老师一丁点都不信那些流言了。
都说豪恩里恩怨多,现在看来这豪门子弟汇聚的贵族学校更不是个身省心的。
在办公室里待不住,薄老师一整天时不时的佯装无意去一班门口转两圈。
提着心看向叶玫与妘雾所在的位置。
观察一天下来,发现她俩好像从来不听课,但是也不惹事。
两人安安静静的在位置上刷题,压根没半点像方文丽说的那样。
尤其是妘雾,现在看起来阳光多了,模样乖巧的很。
薄老师高高吊起来的心这才放下来。
回到办公室,文老师刚好改完作业,主动问起妘雾与叶玫有没有闹事。
薄老师赶紧摇摇头,“没有,乖的很,一整天都在安安静静做题。”
方文丽在旁边听着,猛地转过头来等着她们,想说什么,却因为脸肿的太厉害,哼了两声,满眼怨毒的转过身去。
要知道她以前在办公室没少咒骂妘雾和叶玫。
薄老师和文老师没再继续说,不过也不怕方文丽。
她们听说铁主任因为那天的事,要被降职调走了。
着实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放学铃响,妘雾径自回家。
江上雪没说具体几天不回来,妘雾心想她应该不会去太久。
可是家里依旧没有江上雪的身影。
第二十天,江上雪没回来。
第三十天,江上雪没回来。
第四十天,江上雪还是没回来。
第五十天,妘雾刻意在学校刷了会题才回家,一打开门,陈妈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可是依旧没有江上雪的身影。
妘雾闷头不语,更没多少心情吃晚饭。
草草扒了两口,等王老师补完课后,妘雾立马回了卧室。
陈妈见她吃的少,走前特意问她,“雾雾,今天早上东家让人送来的新鲜草莓,给你洗点吃?”
肚子隐隐作痛,妘雾强撑起精神,摇了摇头。
“不用了陈妈,我吃的很饱。”
“那明天早上给你洗一些带去学校。”
妘雾没答,见陈妈要走,突然站起来走到外面,眼眸垂着,酝酿了好久才问出口。
“陈妈,江阿姨和你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看出妘雾情绪有些不好,陈妈反问,“雾雾是不是想东家了,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应该快了。”
妘雾闷声点头,然后回卧室关上门,头枕着胳膊趴在桌上。
还有两天就是南州大学的自主招生,可是江上雪还没回来。
妘雾有些不安。
江上雪是不准备回来了,不管她了吗?
骗子!
肚子疼的厉害,妘雾将头埋进被子里,手脚发冷,蜷缩成一团睡觉。
连着两天肚子都很疼,偏生妘雾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陈妈丝毫没发现不对劲。
又过去两天,明天就是南州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可是肚子疼的越来越厉害,妘雾吃了两颗止痛药,昏昏沉沉的蜷在床上。
意识深陷梦中,妘雾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自杀前的时刻。
孤寂、绝望、悲愤……
无数负面的情绪沉沉的压向她,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穿着红裙站在高楼边缘,似乎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得到解脱。
而重活一世的种种,在梦里皆是一场幻梦。
妘雾的呼吸越来越促,唇被她咬的出血,脸色惨白,整个人蜷在床上止不住的颤抖。
极细微的呜咽声,在寂静的空间里跌宕。
江上雪从集团赶回来时,已是深夜一点。
回家先洗了个冷水脸,稍稍散去疲惫,才走到妘雾卧室门口轻轻推开门,想看她乖乖睡了没。
可是妘雾似是在哭。
江上雪心中一紧,忙出声轻唤她,“雾雾。”
没有回应。
江上雪打开灯快步走过去,发现妘雾脸色惨白,满头冷汗,唇上好几道渗出血丝的齿印。
满眼心疼,江上雪坐在床边,将她半搂进怀里,发现她手都是凉的。
又探了探额头,也是凉的。
忍着心颤,江上雪掏出方帕给她擦汗,轻拍她的脸想要将她唤醒。
模模糊糊间,妘雾睁开眼睛,眼皮像是压着石头,很沉。
模糊的视线里,她艰难的辨认出江上雪。
心中的委屈就像是倾泻而出的洪水,偏偏肚子疼,四肢也没力气,妘雾哭不出声音来,只余眼泪一直在流。
江上雪见她眼睛都红了,又是自责,又是后悔,不该这么多天不回来。
伸手进去摸了摸妘雾的衣裳,果然被汗浸透了。
江上雪起身去拿拿了条新的睡裙来,还有温度计。
哄着妘雾将温度计夹好,江上雪搂着她,轻拍着她后背,低声哄,“告诉阿姨哪里不舒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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