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被顾藏捏在了手心里。
    顾藏昨天睡得不是很好, 今天在外面奔来跑去, 现在又躺在姜在虞腿上, 鼻间扑簌簌地扑过来姜在虞身上的味道, 是让她觉得舒服、安心和软绵绵的葡萄清香味。
    倒是有了点睡意。
    “你看这张！”姜在虞低头看顾藏, 嵌进去的眼窝闪着满满的星光，“怎么样？漂亮吧, 我等下发朋友圈, 你看看这几张, 我都要发。”
    “发朋友圈？”
    顾藏头躺在姜在虞的腿上，软乎乎的, 是说不出来的安逸感觉。她刚刚稍微阖了一下眼皮, 就差点要睡着了，听到姜在虞的声音, 才又抬起了眼。
    她就着姜在虞递过来的手机, 看了看姜在虞滑来滑去的几张照片。
    是她们的合照和视频。
    有路灯下她推着姜在虞坐在轮椅下的影子合照, 也有跳广场舞的时候请旁边小女孩给她们拍的十几秒的视频。
    视频里她们跳着蹩脚的步子，她看着姜在虞笑，姜在虞也朝她弯起来月牙眼，两个人的眼眸都在夜晚下清亮透光。
    她又翻了几张，还有她们今天拍的热狗三明治、小汤圆冰粉和黄豆粉小糍粑的照片。
    很日常，还p上了可可爱爱、歪歪扭扭的字体，还有恰到好处的贴纸。
    像极了那种情侣出去约会之后，会发的普普通通的朋友圈记录。
    “好啊，很漂亮。”顾藏笑了一下，轻轻眨了眨眼睛，想到了一件事，“我要不要也发？”
    她很少发朋友圈，几乎是不发。
    像这种日常性的活动，她都没有在朋友圈记录的冲动。
    但她现在想了。兴许是因为她以前懒，现在却突然有了分享这些的冲动，想昭告全天下，她有了一个这么可爱，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她历经了这么多年的暗恋，终于得偿所愿了。
    “好啊，你也发～”
    姜在虞听着顾藏的话笑弯了眼，低头凑过来啄了一下顾藏的唇，又马上若无其事地移开，咂巴咂巴嘴，过一会又忸忸怩怩地开口，“我看你平时都不发朋友圈的，要是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也可以不发的，不需要为了配合我……”
    “虽然，大家都说，不敢在朋友圈发女朋友的人，就是在养鱼……”姜在虞扭了下腰，攥着顾藏的指尖动了动，一脸“我相信你但我还是要这么念叨一下”的表情，“当然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嘛，只是……只是……”
    “只是，你是公众人物。”
    顾藏唇角微勾起来，落落大方地回了这么一句，捏着姜在虞软软温温的手指，“我是怕这些东西一发，我们的关系就从我眼睛里跑出来了。”
    “虽然你会保护我。”她垂了下眼睫毛，“但是我也想在你没准备好之前，先保护好你。”
    姜在虞愣了愣，过一会眼尾弯了下去，在顾藏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我知道，可是别说我们两个女生发一些一起出去玩的照片没什么，可就算有什么，被人看出来了，我也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不怕～”
    “我本来就做好了打算，想发什么就发，想做什么就做，也不避讳，要是有人看出来了就大大方方地承认，要是暂时没人看出来我们也可以享受一会在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谈恋爱的爽快，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公开。或者就干脆每天发一些细节，等别人看出来～”
    “我这个人，比较没安全感，也不想让我的女朋友受委屈。”
    “所以，就算我的职业有点特殊，但我如果没做好公开恋爱的准备的话，是不会给你告白的。”
    “我知道你是一个理智的人，你会分析利弊，甚至会觉得我任性，觉得我恋爱脑……”姜在虞摆了摆手，有点苦恼地咬着下唇，“可是没办法，我好像就是恋爱脑。”
    “我是一个演员，拍戏时会涉及到情情爱爱，甚至也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再加上我们两个都比较忙，我们以后可能也会聚少离多。这是客观上的事实，暂时没办法改变。”姜在虞说着说着就开始难过起来，泪珠从眼眶里冒了出来，挂在眼角上。
    她抹了一把，“我只是泪腺比较发达，说这些的时候就容易流泪，但是我不难过的。”
    “我很开心的。”姜在虞吸了一下鼻子，眼尾有点泛红，“我其实是个任性的人，可我已经很久没任性过了。你知道吗？依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我只想每天和你待在一块，就挂在你身上，出门、上厕所、睡觉都把你带上，我也不想工作，就想每天看着你和你一起玩和你再也不分开。”
    “可我不能这样，人是一个社会化的人，我不能每天把你拴裤腰带上把你带着到处走，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我知道我也不能……不能这么自私，你不是我的私有物，我要对你负责，也要对其他人和其他事负责。”
    “所以，你得知道。”姜在虞挠了挠顾藏的掌心，看着她的眼神软软绵绵，语调甜软，“现在我还接着这么多工作，只是要求和你公开恋爱，已经是我在受委屈的结果了。”
    “我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任性的人，只是我憋着了而已，你怕不怕？”
    “不怕，我很喜欢。”
    顾藏安安静静地听完了姜在虞说的话，轻轻回应了一句，又默默地把姜在虞手机里选好的几张照片发到了自己手机里，不假思索地发出去了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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