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蒋竞把拍下来的号码发给助理,让他去调查这个手机号的主人现在所在的位置。
短信发送出去后,蒋竞收起手机,眼前浮现出邱天闻的脸。
他恨不得现在就赶回医院陪邱天闻和孩子。
可是这件事没解决,他没脸面对邱天闻。
蒋竞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长长吁出一口气。
助理手脚很快,当天傍晚就查到了手机号码的地址,这个撞了人的司机就躲在邻市的一个老式小区里。
蒋竞把下午的行程推了,亲自开车去了短信上的地址。
他哥的这个手下一向很谨慎,如果察觉出异样跑路,下次要抓他就难了。
当天晚上,蒋竞赶到了那个老式小区。
这里居住的人鱼龙混杂,地形复杂,是最适合藏身的地方。
蒋竞走进昏暗的居民楼,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墙皮脱落,连部电梯都没有,他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找到出租屋,确认了几次门牌号无误后,才动手敲响了门。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一声警惕而小心的男声:“谁?”
蒋竞隔着门开口说:“丁叔,是我。”
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隔着防盗门,丁叔惊讶地看着蒋竞,“小少爷,你怎么来了?”
蒋竞双手插兜站在门口,“我哥让我来找你。”
“蒋大少?”丁叔疑惑道:“他怎么不亲自联系我?”
蒋竞面不改色,“我哥他现在不方便,有些事需要亲自交代你,所以让我过来。”
丁叔试探地问道:“蒋大少那边出事了?”
蒋竞耸了耸肩,“他没跟我细说,只说他让你办的事出了点麻烦,现在被警察盯上了。”
一听到车祸的事,丁叔脸上闪过一抹心虚,谁不知道蒋竞和邱天闻以前是夫夫关系,即便离了婚,两人也还是有感情在的。
丁叔试图在蒋竞脸上寻找出一丝异样,可是蒋竞面色自若,好像真的对邱天闻出车祸的事一无所知。
丁叔留了个心眼,迟疑道:“我先给蒋大少打个电话问问吧。”
蒋竞看着他掏出手机,冷笑道:“丁叔,你是怀疑我骗你?”
丁叔身体一僵,干笑道:“怎么会呢?”
蒋竞看破不说破,不紧不慢开腔:“如果不是我哥告诉我你的住址,我怎么能这么顺利找到这里?”
见丁叔有些松动,蒋竞嘲弄地笑了笑:“我哥现在被警察二十四小时盯着,你联系他,就是主动送上门,如果你非要打这通电话确认,那你就打吧。”
看着蒋竞信誓旦旦的样子,丁叔反而没勇气打这个电话,拿着手机迟疑不定。
见他迟迟没动作,蒋竞又说:“丁叔,先开门让我进去吧,在这里说话不方便。”
丁叔看了看四周,这栋居民楼里住着什么人都有,加上蒋竞人高马大,从头到脚一副贵公子的打扮,的确太过显眼。
他犹豫了几秒,伸手把防盗门打开,让开了路,“小少爷,进来吧。”
蒋竞迈进破旧的出租屋里,下一秒,好几名壮汉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在丁叔还没反应过来前把他控制住,出租屋的门迅速从里面反锁上。
丁叔看着一屋子陌生的面孔,脸色大变,“小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蒋竞蹲下身,盯牢他的眼睛,“丁叔,是我哥让你去撞邱天闻的吧?”
丁叔脸上闪过一抹心虚,眼神变得闪躲,“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蒋竞没有浪费口水,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放了当时的车祸录像。
丁叔没想到他当时撞人的画面居然被行李记录仪拍了下来,脸色瞬间变得复杂难言。
蒋竞收起手机,慢悠悠地说:“你猜我把这段录像交给警方,你会有什么下场?”
丁叔汗如雨下,“小少爷,这件事是蒋大少让我办的。”
“我知道是我哥让你办的。”蒋竞替他接了下面的话,沉沉道:“我也知道我哥没让你下死手,只是为了给邱天闻一个教训。”
丁叔咽了下口水,“既然您知道内情,那现在是什么意思?”
蒋竞眼神深沉似湖,“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丁叔的心跟着这句话悬了起来,不安地问道:“什么?”
蒋竞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丁叔脸色一变,高声道:“我不能这么做!”
蒋竞料到他会这么说,淡定道:“要么去坐牢,要么按我说的去做,丁叔,你自己选一样吧。”
丁叔咬紧牙关,“小少爷,他可是你哥!”
蒋竞凉飕飕一笑,“是啊,他是我哥,你只是我哥一个手下,如果真出了事,你觉得谁会第一个牺牲?”
丁叔遍体生寒,他从小看着蒋竞长大,从来没想到他能有这么狠的一面。
这下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蒋竞的忌讳。
蒋竞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丁叔,我只是想给我哥一次教训,让他以后别再对邱天闻下手,如果你不配合,那就别怪我把事情做绝了。”
丁叔表情变得迟疑,蒋竞似乎不打算给他选择的机会,挥了挥手,就有人过来往他嘴里被塞上抹布,悄无声息地带下了楼。
这时已近凌晨,居民楼里死寂一片,没人发现这里的住户少了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