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着薄雾的眼眸开始染上别样的情绪色彩。
酒精真是一种十分奇妙的东西,它能够将人的情绪放大再放大,那些平日里不宣于口不敢做的事情在喝醉了以后,变得都敢尝试了。
表面上看起来宋桑池是醉酒,然而实际上,却又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知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觉得自己现在彻底褪下了身上那层矜贵清冷的皮,变成了藏在树洞背后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宋桑池安静地听着耳旁传来自己的略微急促的呼吸节奏,又重又沉,倘若现下把掌心抬起放在自己的左胸口的话,就能够感觉到那颗不安分的心在胡乱跳动着。
小小的屏幕里什么都看不到,却断断续续传来一些翻找东西的响动声。
是陶酥在找自己放玩具的盒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在哪个难找的角落里,亦或是时间太久远记不清具体放在哪了,这样的声音断断续续持续了好几分钟。
而在这几分钟等待的时间里宋桑池又起身为自己接了两杯水,冰凉的水穿过喉咙,滚烫的心情稍稍得到些安抚。
房间里的冷气已经开到了二十度,足够凉爽了。
盛水的茶壶被她从桌上移动到了床头边,就在宋桑池捺不住想要为自己接第三杯水的时候,屏幕里的画面摇晃了一下,陶酥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宋桑池,你还在吗?”
宋桑池怔了会儿,紧忙出声应答:“在。”
“我把东西都找来了,之前东西拿回来随手放了一个地方,刚刚找了好一会儿。” 陶酥在解释自己拿东西为什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她怕被误会在故意拖延。
“嗯,你移动一下摄像头让我看一下。”宋桑池直接道,她现在所看到的画面里并没有所谓的玩具。
陶酥依言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很快屏幕画面里出现的不再是她的脸,而是一堆零散放在被子上的玩具,有四五个的样子,每一个形状都不一样,颜色也不一样。
有粉色的,还有蓝色,青绿色的……光是从外观上去看你完全想象不到这些东西都有着一些什么作用。
陶酥只是移动手机摄像头,确保宋桑池能够瞧见这些东西,剩下的,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她缄默着并不出声,等待着宋桑池率先开口引领着她去做下一步的事情。
“那个吧,紫色的。”宋桑池粗略看了一遍,很快帮陶酥做了决定。
对于这些东西她并不需要辨认得多仔细,陶酥有的这些,她都有,她不仅有,她还都用过,试过,知道哪个用起来体验不错,哪个只是中看不中用。
她现在给陶酥选的那款,正是小巧而又实用的一款,一手可握,不是入体式的,而是外用的吮吸款,至少对于第一次使用的人来说不会觉得过于难以接受。
听了宋桑池的指示,陶酥很快在这一堆东西里精准无误地找到了。
“……这个吗?”陶酥的声音怯懦懦的,她将东西拿在手里,不知道为何觉得有些烫手。
陶酥紧了紧喉咙,悄悄咽下一口唾沫,藏在身旁的另一只手合握着掌心里已经开始冒出细细一层薄汗,对于一会儿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既期待,又紧张。
“你第一次用的话,用它会比较好一点。”宋桑池放软了声音,轻哄着,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蛊惑一个乖小孩去学坏,“放心,很简单,你……只需要放对了地方就行。”
小玩具的上方有一个小小的吮吸口,要将这个吮吸口对准哪,不言而喻。
房间里的空气开始变得暧-昧,明明她们之间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又各自分处不同的房间里,却仍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联系,头顶照下来明亮的灯光忽然让陶酥觉得有些过亮了。
“我先关一下灯。”陶酥握紧了手里的东西,起身从床上走了下去。
两人的视频通话变成了语音通话,陶酥关掉了摄像头,如此一来,宋桑池就只能通过声音来辨别她在这边做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是陶酥重新爬上床,钻进了被子里。
有些画面不一定要用眼睛去看。
宋桑池没少在寂静无人的夜晚去做同样的事情,她只需要稍稍联想一下就知道,陶酥在做什么,她指挥着,引导着,这时候又成了“宋老师”。
只不过传授给陶酥的知识并非课本上可以找到的,她在教对方做一件羞人的事情。
手机那边隐约开始传来被刻意压抑过的喘息声,这样细微而又敏-感的小动静钻入宋桑池的耳朵里,使得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又一张旖旎的画。
她的指尖开始微微发僵,呼吸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的动静开始变小,而后变得静谧。 谁都没有率先出声打破这样的沉默,直到宋桑池这边传来突兀的敲门响。
“小池,睡了吗?”陆曼秋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
听到母亲的声音宋桑池的神思陡然清明了些,现下理智回笼,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一股强烈的羞耻陡然占据了大脑。
呆愣了两秒钟的时间,宋桑池匆匆和陶酥道别,结束了今晚的通话。
她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佯作镇定平静的样子起身走到卧房门口开门。
门打开,只见陆曼秋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解酒汤就站在卧房门口的地方,宋桑池的视线在她手上的碗停了了几秒,才呐呐喊了声:“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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