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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大骇,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前拦住他道:“你要和他一起死?”
    “不,我不让,夙淮哥哥,你别死,你别丢下我……啊!”
    被强劲的内力震开,女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转瞬之间,那抹青色的身影已经抱着另一人纵身跳下了悬崖,女子慌乱地爬上前,趴在悬崖边上,入目已只剩下悬浮在半山腰的白云。
    “林夙淮!”
    绝望地叫了一声之后,她颓然伏地,愣怔半晌,缓缓勾起唇角,从苦涩的低笑,到放声痛哭,她望着崖底怒吼:“是你要杀他的,是你布下了这死局,林夙淮,他恨的人是你!他永世都不会原谅你!”
    她就是这么告诉萧暝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似是哭得累了,也不再大喊大叫,她神思恍惚地站起了身,转身看向被林夙淮一剑刺死的道士,继而笑了。
    “没关系,元神逸散,他上不了黄泉路,见不着面的……没关系……”她低声呢喃,浑浑噩噩的朝着山下走去。
    悬崖底下,被摔得血色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林夙淮从风声呼啸中睁开眼,头顶是碧蓝的天空,不见了云层,他仍旧在往下坠落,却始终触不着地。
    “你想救他吗?”
    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看不见人影,如同虚无缥缈的幻觉,林夙淮却应了:“想。”
    那道身影又问:“你拿什么来换?”
    林夙淮道:“护住他元神不灭,留住我魂魄永存。”
    为此,要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这样妖就可以重生,这样人就可以轮回。
    他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所言之真假,也不明白他为何相帮,他只是别无选择。
    “好,我应你。”
    被他紧攥在手中的布袋被取走,封锁在袋中的光点逃出,却并未继续逸散,破碎的元神以一个点为中心开始聚集,逐渐合成一道人影,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垂头闭目,看似虚幻,却真实存在。
    林夙淮唇角渐渐上扬,头顶的蓝天消失了,粗暴了几倍不止的狂风呼啸而过,刮得耳廓生疼,眼眶酸涩,他却不肯闭眼。
    元神凝聚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身体离崖底越来越近,死亡的恐惧升起,落地之后,他的灵魂不再留存于世,过了忘川,他不再记得今生种种。
    “我会等你。”
    所以萧暝,你一定要记得,记得来找我。
    找到那个不再爱你,不再记得你的我。
    剧痛从后脑传来,五脏六腑震荡破裂,殷红的血液浸入泥土,润湿了一大片,眼角温热,一滴清泪滑落,被染了颜色,痛苦并未持续多久,汹涌而来的黑暗,吞没了他最后的意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篇没掌控好,偏向正剧风,喜欢轻松欢快搞笑的可以直接跳到第二个故事~
    新文预收:《直男,凭实力单身》,两个钢铁直男的爱情故事,戳专栏收藏一下吧^3^!
    第2章 盲人与虎妖(一)
    夏日黄昏,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座城市,街道上人群熙攘,穿梭在人行道上的人群当中,有一道纤瘦的身影,低垂着眼,也不看路,牵着一只雪色的猫,格外引人注目。
    穿过十字路口,林纾朝着记忆中熟悉的路线往前迈进。
    在小白猫的引导下。
    他看不见!
    十八岁那年,高考后外出旅游时,意外出了车祸,磕碰了脑袋,损伤了视神经,瞎了。
    父母早亡,祸不单行,车祸后他无缘大学,为医治眼睛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有一个妹妹要照顾。
    而今,妹妹已经成年,他也找到了稳定的工作,目前吃穿不愁,习惯了黑暗,日常生活也不那么艰难。
    向右拐进一条暗巷,周围的脚步声议论声顿时小了许多,他手里握着铜环,前行了几十步之后,与猫脖子连着的套绳不再绷紧,他停下脚步,果然摸到了熟悉的门把,微微勾了勾唇,他推门而入。
    这是他工作的地方,名叫破香笺,似乎是一家酒吧。
    凉爽的气息扑面,让他受暑气侵蚀的身体舒适地一颤,进门往右前方直走二十步,那是前台的位置,手掌触及冰冷的大理石面,他摸索着找到一只挂钩,将铜环挂上去。
    挂钩是为了给他栓猫特意挂上的,这里的老板,人很好。
    他低下身去,抚了抚小猫毛茸茸的脑袋,柔软光滑的触感极佳,他又忍不住多揉了两把。
    “两位需要点儿什么?”
    来自前台小哥的官方问候,一成不变,他明明只有一个人。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他听力格外的好,他很确定与他同时进来的没有第二个人。
    林纾抬起头,循着声源的方向笑了笑:“给我一杯白水。”
    “请稍等。”
    水很快备好,还很贴心地推到了他的手边,温温的刚好入口,林纾端起来抿了一口,低声道了谢。
    他在这里的工作很简单,驻唱。
    小时候家庭条件不错,学了些乐器,天生一副好嗓子,歌也唱的不错,以前在学校时从未觉得这有什么用,失明之后,倒成了一项讨生计的能力,他曾在街头卖唱,后来被酒吧的老板请来了这里工作。
    虽然时间还没到,但他得先去准备着,于是他转身朝着表演台的方向走去。
    如果他可以看见,必然会发现被他套在前台的小白猫已经不见了踪影,在那根松垮的套绳边,多出了一道身影,墨发银冠,身着白色云袍绣墨色暗纹,一双蓝色的眸子如透了光的宝石一般,清澈明亮。
    与这里现代化的布景格格不入,更奇怪的是,他的脚始终不曾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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