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鬼地方,想的最多的还是她,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了,却不想,自己还会见到她,更想不到,她会排除一切未知的危险来寻自己,这让他,真的很高兴。
高兴的是,她没有让自己失望的同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这样的意外收获真的有让他如坠云里的感觉,飘飘然的,感觉有些不真实。
“在那个石缝里,我想了许多,想起我们的小时候,想起你那时的调皮任性,想起你软软的叫声,你的好你的坏。北风呜呜的吹,可那时候我想,若是能再听你喊一声我的名字,那该多好啊。”
“从那山崖上一路滚下来的时候,我就在想,完了,这下折在这里了,那时就有点庆幸也有点伤感,庆幸自己之前对你不好,心想若是死了,你也不会那么伤心。伤感的是死了也见不到你一面,总是遗憾的。”
宣雨捂着他的嘴,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闪烁,带着些惶恐说道:“不要说那个字。”
风清云见此,浅浅地一笑道:“好。不说。”
宣雨向他靠近了些,低低地说道:“我去的时候就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反正我也就一个人,这条命,老天要就拿去便是,但是,我要找到你,就算丢了命也要找到,因为我怕自己再一次错过。”
“清云,相信我,在这个世间,我唯一不想错过的,就只有你。”她抬起头,眼睛熠熠闪烁着,散发出炽热的光芒。
风清云尽管想问白天的那个问题,可看着她的眼,他忽然又觉得,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她难道不足以让自己信任么?她对自己付出的,难道不足以抵过所有吗?他还能质疑她的真心么?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时起,她的出现,不就代表了一切承诺和责任么?
她没有放弃这段感情,她没有置之不理,她已经用行动代替了言语,给了他承诺。
够了,这就够了,过去如何,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在,就够了。
风清云又亲了一下她的眼,说道:“睡吧,这两天你也没睡好,瞧,都成国宝了。”
宣雨嗯了一声,她也是倦了,身边有他熟悉的气息,她觉得很踏实,很快就睡了过去。
风清云看着她的睡颜良久,才轻声说道:“你既待我不离不弃,我亦该许你生死相依。”
花表两枝,这厢温馨以对,青城的另一边,一所华丽的大宅子里,两个男人正愁眉苦脸的端坐着。
“姨父,这可怎么办?他现在没事,有事的就是我们了。”年轻的大约四十来岁的男人苦着脸看着对面五十来岁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跟前:“姨父,你可要帮我这一把啊。”
“滚。”那男人一脚踹开他,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烟雾缭绕,将他的脸隔了一层轻纱,他指着地上的男人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下手的时候怎么就没问我?好了,现在出事了,才来求,有个鸟用。”
“我,我不也是急吗?姨父,你是没见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着身子站在他跟前似的,什么都藏不住。要是被他查出来那笔捐款到那班村民手不到百分之十,姨父,我们这一串人都得遭殃啊。”
“长安,不是我说你,你这回着实也太欠缺考虑了些,那人是你能动的吗?怎么就不多长个脑子想想呢,将花在你那班婆娘身上的心思花在这里,也不至于落了如今这田地。你也忒争不下了。”
没错,跪坐在地上的,正是青城的县长潘长安,而他的姨父,则是青城的县委书记,江建军。
潘长安此时是脸如死灰,咬了咬牙后说道:“姨父,我若是被查出来了,你也不好过,那笔钱你可没比我少拿,咱是一裤带上上的蚱蜢。”
“混账,你这是要挟我?”江建军双眼一瞪,气的眉头都竖起来了。
“姨父,我不也是被逼的吗?”潘长安跪爬几步,哭丧着脸说道:“我那小三儿才刚替我生了个带把的,那孩子虎头虎脑的,逗着呢,这日子才刚刚好过,姨父,我不能进去坐牢的,你也不能,所以你帮帮我,啊?”
江建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说的话他如何不知?一根裤袋绑着的蚱蜢,潘长安若是被查处,他也甭想好过,可这小子万不该去干那伤天害理的事,风清云是什么人,还敢给他下绊子,简直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不想活了。
他来回地在客厅里走着,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最后说道:“先把挪用的款项填上,我去打点下。至于你在他车子动手脚的事,那开车的小子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他就算猜出些什么,也死无对证,这事就当意外过去了。这阵子,你给我好好的待着,行差踏错,你自个死就算了,甭连累老子。”
潘长安听说他肯帮忙,顿时松一口气,又是笑又是磕头的,这才离去。
江建军看着那微胖的背影,恨铁不成钢的啧了一声,当初,就不该将那小子提上来的,害人害己,现在就盼着风清云啥也不知道吧。
可,这世上真的有包得住火的纸吗?
第219章 清云闹脾气了
风清云拒绝了回佟城养伤,一来这里的工作还没完,那些人算计他的帐也还没算,怎么能走了去?二来就是私心,在这里,宣雨可以一直陪着他,没有顾忌,山高皇帝远,风家长辈也奈何不了。
风家在青城也有一所小别墅,平时就只有两个老仆人在打理卫生,因为风清云坚持,李若兰多少也明白儿子的心思,也留了下来照顾他,所以从医院搬到了小别墅里,让医生前来换药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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