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雨吃力地将风清云放倒在床上,动手脱掉他身上的衣服,拉过一旁的羽绒被盖在他身上,又跑去浴室打来热水,绞了毛巾擦拭着他的手脸和身体。
待打理好以后,她才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眉宇紧皱的他。
灯光下的她,双颊酡红,薄唇轻抿着,墨黑的眉宇紧皱,似是有许多的心事一般。听那个老板娘说,他也不过喝了几杯,真不知是那酒的后劲浓烈,还是他真的有万千心事解不开,就醉成如此。
她或许能想到是什么,白天宣倩柔来了那么一遭,大抵还会有后着,而那后着统共离不开风清云。
只是,他到底在苦恼些什么?
“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告诉我,我能怎么做?”宣雨以指尖划着他的眉毛,喃喃地出声。
隔日清晨,风清云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抽着冷气按着头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只觉得一阵头痛欲裂,难以忍受。
昨夜在酒吧里喝了几杯子清调的新酒,才几杯,后劲竟然如此之大,堪比一瓶浓烈的whisky。
摇了摇头,他缓缓睁开眼,触及熟悉的房间布置时不由一怔,扭头一看,浓眉皱了起来。
宣雨就在他旁边面对着他熟睡着,胸口随着均匀清浅的呼吸声一起一伏,脸容安恬,长而浓密的眼睫毛覆下一层暗影。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想不到才一天,自己又重新回到这个地方,是身体意识还是自己真的已经放不开了?
昨夜送宣倩柔回去以后,他回到大宅里又听父亲一番训话,烦躁不已的时候才独自去了买醉酒吧。
他的酒量说不上很好,但区区几杯鸡尾酒也不会就让他醉个不省人事,却不想后劲竟然如此厉害,又或许是心事堆满的原因,所以才会醉了吧。醉意朦胧中,依稀记得好像看见她了,是自己叫来的,还是她寻来的,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她白皙的脸,那柔滑的皮肤可窥得那微不可见的柔软绒毛,鼻子上一点小雀斑看起来十分的可爱。此时的她,倒比平时装着不咸不淡的她要来的可爱。
想起父亲暗含威胁的话,他竟觉得有些茫然和弄不清楚方向,只要遇上她,思绪就变得难以理清。
是个坎啊,他的一个高坎。
伸手拨了拨她的短发,真的要为了她而去辜负另一个女子吗?要为了她罔顾两家的情谊吗?要为了她,甘愿背上负心郎这一名词吗?
她,值得自己不顾一切吗?
宣雨在风清云的抚摸中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他,一边揉着眼一边道:“你醒了?”
风清云的手收了回来,刚才那犹疑和柔情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那淡泊的疏离气息在流转着,一如昨日,似隔了千层山峦,在层层迷雾中,摸不着,也难以捉摸。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翻身下床,直接走到浴室梳洗。
宣雨有着片刻的落寞,睡意全然跑光,怔怔地看着浴室的方向,幽幽的叹了一声。
他们之间,似是隔了重重迷雾,看不清彼此,也,触不到,她想拨开,却,深陷其中。
第130章 冬子的关心
如宣雨所料的一样,宣倩柔在远东上演的一幕苦情戏,让她瞬间成为了远东的话题女王。
从进入公司大门,便已经看到有些人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任她如何避免在公众场所出现,总有些风言风语潜入耳中。
以宣雨的为人,自然不理,脸不红气不喘的做自己的工作,任远东上下风暴狂肆,亦伤不了她分毫。
倒是有的人为她抱不平,比如她的秘书助理,小璇同学,再比如她的顶头上司,孟痞子。
“你倒是说啊,外头说的都是真的吗?”孟尔冬狭长的桃花眼眯着,死死地瞪着眼前一副我在认真工作,请勿打扰的死女人。而另一边,小璇支起两只耳朵探听着这方军情。
“是与不是,重要吗?”宣雨头也不抬,纤纤十指击键如飞,甚至连眼梢都没给孟尔冬一眼。
“大姐,你知不知道他们说的多难听?”孟尔冬皱眉叫了起来。
他在餐厅外围走了一圈,各种难听的说话就顺着风传进耳膜,什么狐媚子狐狸精不要脸,全是诋毁的混话。他出现在餐厅,冷冷地一扫众人,撇下一句有空说是非,不如认真工作,那些人才作鸟兽散。
抓着于皓问了个清楚明白,他才知道昨日在餐厅发生的事,想不到那宣倩柔竟然会不顾形象在众人面前如此作戏。想到那样的画面,连他都觉得不堪和丢脸,而眼前这个女人又是以什么态度和心性落得处之泰然的?
她为何受了委屈也不找自己吐个痛快?难道又独自一个人躲起来暗自神伤,独自舔伤口然后装作无事发生吗?
想到这里,孟尔冬不禁又气又怒,一副恨不能将不宣倩柔剥皮拆骨的样子。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什么,我又阻止不了。”宣雨依旧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敲击着键盘。
“你就不介意?”
宣雨这回终于停了下来,抬眼看向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过后才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她拿起桌上淡蓝色的茶杯站了起来,向茶水间走去。
孟尔冬不死心地跟了过去,倚在茶水间的门上,看她自在地从柜子里掏出茶包,冲水,泡出一杯红茶来。
“真的没关系吗?为了他,甘愿背上这不堪的名号也没关系吗?”他看着她的侧面淡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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