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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笑不得地说道,商粲抓住这个机会奋力把自己往上抽了抽,尽管云端很快恢复了警惕收紧了腿,但她好歹挣出一点,从束手无策的平躺变成了堪堪半倚在床头。
    这个变动对她重获自由有没有帮助不好说,二人姿势的糟糕系数好像有增无减就是了。
    狠狠唾弃了在云端夜游的时候还在费心思去想这种有的没的事的自己,商粲决定把心思全放在先把云端挪开这件事上。
    好在她现在的姿势不像方才那么难着力,商粲觉得事到如今不得不动用一些蛮力,于是喃喃说着“抱歉了”伸出手去,刚要动作就卡了壳。
    ……这应该碰哪里比较好?握着云端的腰像捉猫一样把她拎起来吗?还是推着云端的肩膀让她向后倒?
    前者根本不可行,云端可不是那种四肢短短的小动物。至于后者——光是想象就能知道成品的糟糕程度比现在还要更厉害,而且还是由她主动出手的。
    这万畩澕万不可!商粲立刻把心中的两个方案都否决了,一时感觉无从下手。
    ……天可怜见,堂堂碧落黄泉二把手的魔修粲者被青屿谪仙云中君骑在身上而束手就擒这种事,讲出去怕是都不会有人信。
    商粲感到些许悲凉,觉得无论如何都得先采取行动才行,不然再僵持下去云端醒了可怎么办,她可不想直面那种令人窒息的场景。她于是心一横,手上颤颤巍巍地朝云端伸去。
    总之先提起来一点再说吧。感觉自己像是在闭着眼摸石头过河的商粲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犹犹豫豫地触到了云端。眼下摸到的大约是小腹位置,手上透来的体温有些发烫,商粲不禁担忧起云端是不是着了凉来,稍稍用力揽住她的腰,想往旁边使力让她倒过去。
    “……嗯、”
    一直安安静静的云端突然轻哼一声,吓得商粲立马停了动作。
    她心里砰砰跳的厉害,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什么亵渎的事情,当下也顾不上去想云端是不是清醒过来了,手都忘了收就结结巴巴解释道:“我就是、就是想让你躺下,啊、我是说躺在我隔壁的那种,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而对面却没了声音,在静谧的屋中只有似是不太规律的呼吸声响着,商粲感到云端的呼吸由快变慢,又由慢变快,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总觉得好像听出了点哭腔。
    商粲一下子就提起心来,当下也顾不上二人的姿势和是不是她的错觉之类的问题,忙不迭地支起身子,摸索着伸手去摸云端的脸,口中慌慌张张道:“怎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我又惹你不开心了?”
    “……”
    云端依然不发一言,着急的商粲只能自己去确认。她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半强硬地分开云端的腿坐起了身,动作慌乱之下没找对地方,先触到了云端的脖颈,惹得手下的人又是一抖,唬的她慌忙顺着向上摸去,一路滑过细腻如温玉的肌肤,触上云端的眼角。
    没触到湿意,只碰到了轻轻颤动着的长长眼睫。
    商粲一愣,不放心地将云端整张脸摸过一遍,确认对方没有哭才放下心来,轻叹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嘶!”
    猝不及防的,身前的人侧了侧头,忽地咬住了她的指尖。
    “等、云端——”
    指尖传来的湿润触感登时就让商粲当了机,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能磕磕绊绊地喊云端的名字,手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偏偏蒙着眼睛会让触感更敏锐,商粲真切地感受到云端的牙齿缓缓磨过她的食指,并没有很用力,然后是一闪而过的柔滑触感扫过指尖——
    “?!”
    商粲脑中嗡的一声炸开,比炸了满天的天火还要更炫目。
    她整个人都完全僵住了,完全不记得云端是什么时候宽宏大量地放过了她的手,只知道等她回过神来时云端已经自顾自地从她腿上离开了,重新规规矩矩躺到了她的身侧,并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
    商粲呆呆举着手,无所适从,不知所措,欲言又止。
    夜色正好,心火暗烧。
    作者有话说:
    问:什么东西最不能碰?
    商粲:……云端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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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清晨, 云端慢慢睁开了眼睛。
    头脑中还被朦胧的困倦缠绕着,她懵懂地眨了眨眼,下意识转头看去, 却赫然看到自己身侧空无一人, 仅在手中拽着件外衫,是昨日商粲入睡时穿在身上的衣裳。
    云端骤然清醒过来, 猛地坐起了身, 感到身侧的床榻上温度都所剩无几,连带着她心中都变得一片冰冷。
    “醒了?”
    就在她泛起巨大的恐慌之时,熟悉的声音突然从窗边传来,语尾懒懒地拖长了,昨晚与她同塌而眠的人慢悠悠从被床帏遮住的窗边走过来,衣着整齐, 只是头发没有束起, 随意披在肩膀上, 安然笑道:“这倒还是和以前一样,起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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