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吗?你先回去做,我在哪里等你就好了。”一然说。
“没事,其实很多人都走了,你知道,我一贯比较拼。”清歌说着,就看到一然脖子上的丝巾,问,“颈椎发了?”
“没有,都是蒋诚啦。”一然稍稍扯下一点,露出了吻痕,“那个神经病,两天没看到我,昨晚疯掉了,弄得我疼得要命,脖子上也都是的,早知道我也狠狠咬他一口了。”
她们俩之间无话不说,一然第一次流产后抵触做-爱的那些日子,清歌也常常听她叹气,当然也只有面对清歌,才能随口说这些话。
而她能随口说,清歌至少觉得,夫妻俩是没问题的。
一然本想为清歌省钱,可闺蜜说她的年中奖很客观,想吃顿好的,两个人找了家日料,笃悠悠地坐在榻榻米上,看着漂亮的小妹妹来给她们倒茶。
“你别盯着人家姑娘看了,你又不是个男人。”清歌见一然色眯眯地看着倒茶的小妹妹,嗔道,“快拍照,我要吃了。”
“今天不拍了,我们好好说话。”一然笑道,“不过你别说男的女的,漂亮的人就是叫人过目不忘,我以前在银行遇见一个漂亮又温柔的柜员,到现在我还记得她的样子和声音,所以男人那种生物见色忘义什么的,可理解。”
“理解什么……”怎么这么巧,就把话扯到这上面来了,清歌默默吃着东西。
“清歌,你是不是和小天不开心了?”没想到一然先问了,笑得又温柔又甜,“他怎么了,你跟我说说,说完就别放在心上了,小天像个大男孩一样的,你不是说过,就当多养了个儿子吗?”
老公会做家务会带孩子,赚钱不分多少都很努力,薛清歌现在对他除了爱和愧疚,就不剩下别的了。而爱与日俱增,愧疚一天天在减少,说给谁听,都是在秀恩爱。
“我没事,吃东西吧,我就不能吃顿好的了,我现在每天中午都控制在30块钱,自己带饭还好,那种快餐便当什么的,都吃腻了。”清歌说着,心里忐忑得不行,她是决定告诉一然,才约她来吃饭的,可是见了面,这话真是……
一然却心疼地说:“我每天贴你20块钱好不?”
清歌噗嗤一笑:“重点不是20块钱好不好?”她想了想,看向墙上的酒柜,各种酒一字排开,她说,“我们喝一杯吧。”
一然摇头:“我要开车的。”她眯眼看着清歌,“亲爱的,你肯定有事吧,跟我说嘛,就算我不能帮你解决,说出来心里也说服。”
清歌一只手在桌底下暗暗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把心一横道:“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
“我的事?”一然茫然,“我怎么了?”
“徐缙你知道的。”清歌的声音都颤抖了,心脏简直堵在了嗓子眼,“他礼拜六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他在商场里的餐厅外面,看到……”
一然完全都没往自家老公身上想,听到这里都没有。当蒋诚的名字,和一个所谓的陌生女人一起出现时,她呆住了。
桌上安静了很久,店里忽然换了背景音乐,喧嚣的鼓声才把一然震醒,她问:“什么意思,徐缙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清歌神情紧张,都快把自己的大腿拧出淤青了,说道:“我想,你可以和蒋诚沟通一下,可能只是同事或者客户之类的,可能是徐缙看走了眼。没事最好,我就怕万一有什么事,我不想你被蒙在鼓里,将来就什么都没得挽回了。小天劝我不要说的,可我了解你的脾气,真有一天出事的话,最初选择缄默的我,也是伤害你的罪人。”
一然把茶当酒似的猛灌,又往嘴里塞了几片刺身,嘴巴鼓鼓囊囊的,目光是直的。她的心翻腾地快连食物都挡不住,硬是要从喉咙口冲出来,她记得一件事,周六晚上蒋诚不接她电话也不回消息,很晚才发了条消息,而她已经睡着了。
昨天看起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只有她知道,夜里做的时候很不正常。蒋诚偶尔情绪上来了,也会热情得要把自己融化掉,可每一次都是怜香惜玉小心呵护,舍不得弄疼她一点点。昨天晚上,疼得她都喊了都推他打他了,蒋诚还是不肯停下来,像疯了一样。
或许在别人看来,只是蒋诚突然寻求刺激,不是的,结婚快三年了,从第一次到现在,从来没像昨晚那样过。一然今早还在想过老公是不是有心事,可她也归结于自己和一大帮男同事出去,他吃醋了。
“一然?”清歌很不安。
“我会问他的。”一然咽下食物,把心也塞回去了,冷静地对清歌说,“我不想说是你告诉的,随便拉个以前的同学出来好了,不管有没有他也不可能去找人家对质,说是你的说,将来见面就尴尬了。”
清歌说:“我怎么都行,一然,我这种为你好的心情,其实连我自己都很矛盾很鄙视,听风就是雨的,徐缙一句话我就动摇了。”
一然笑道:“徐医生干嘛要作弄我,虽然我之前讨厌他,可他并不知道我讨厌他,我们无冤无仇的。”
“一然,对不起。”
“傻子,我……”一然说,“我相信蒋诚。”
她最终没有喝酒,吃完东西,清醒地开着车把清歌送回家,然后独自回到家里,从客厅到卧室,一间间房间的灯全打开,她坐在客厅里,呆了很久。
微信上是老公傍晚的留言,他又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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