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最多只能坚持五分钟,消耗太大了。
所以她没有放出来,为了节省气流。
只是手指间夹着一枚,防止突发事件发生,不过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意外,虞浓手里的这枚冰箭就废掉了。
于弘盛真的只是带她到了后山脚牛棚那边,让她割草喂牛。
“……割草的工具,都在老郑头那里,平时牛棚的活,都是他做的。”于弘盛边走边道。
他们拐进一条小路,走了一会就来到了牛棚那边。
这边挺偏僻的,因为靠近山脚,草木繁多,长得茂盛,放牛倒是很方便。
“老郑头!”于弘盛高声跟牛棚里正在清理牛粪一个伛偻的身影打招呼。
虞浓在后面看了眼背着手的于队长,又仔细看了看牛棚里的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非常瘦,脸上很多褶子。
他正在清理牛棚,七头牛仿佛很熟悉他,安静地在槽里吃草,一声也没有叫。
听到有人叫他,他站起身,看向来人,看样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只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老郑头,阿敏说你年纪大了,让我照顾照顾你,这不,给你带个人来,这位虞知青,以后就负责给牛割草喂草。”
然后于弘盛回头对虞浓说:“以后你就负责牛棚这边,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郑大爷,好好干,你们知青下乡,就是要服从祖国需要,接受人民挑选,什么活都会干,什么都能干,不能娇气啊虞知青。”
他语重心长地说完后,又看了虞浓一眼,就背着手离开了。
虞浓站在原地,没动,先观察四周,风景还是挺好的,这边搭着棚子,还有屋子,旁边还有锅灶,似乎熬着棉饼、豆饼之类的东西。
不过现在是夏天,为了省粮食,大多要割青草喂牛。
那个郑大爷又继续在牛棚里忙。
虞浓也不觉得尴尬。
她挨个看了看牛,最后目光落在郑老头的身上,他穿着短袖,身上的皮肤黑乎乎,手毫不嫌弃地直接碰触牛粪,虞浓想上去帮忙。
刚走到不远,就听到他起身说:“工具在那边棚子里,你自己拿,七头牛的草料,生产队白天拔草顺便会割一些送过来,你只要补足剩下的部分,割完的草堆在牛棚那边就可以了。”
郑老头声音像是粗粝的磨石。
虞浓看向他说的牛棚边上的一大堆草料。
这个活看样子确实很轻松,但她是城里长大的孩子,从来没干过这个,她想了想,去了棚子那边,找到了一把镰刀。
然后背起一个篓。
出来后,发现郑老头已经从牛棚里出来。
他站起在那里,仰头看着天色,久久不动。
接着那嘶哑的嗓子,说出一句:“终于要变天了,好!好!就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
虞浓也抬起头看天色。
天空阳光高挂,万里无云,没有一丝下雨的迹象。
她回头又看了眼那个郑老头,只见他又弯下腰,仿佛刚才根本没说话一样。
就在虞浓走出十来米远的时候,那个郑老头将粪便清理到车子上,推着走了,不知道送去了哪里。
这里很快,就剩下虞浓一个人。
一阵风,吹过,长长草仿佛麦浪一样在摇头,虞浓突然回头!
那种沙沙的声音,好像人的脚步声……
可一回头什么也没有。
是风吗?
…
楚瑜正在一队那边挖渠,挖了好几天了。
“得快些把将水引下来,否则得爬山挑水,光靠人力浇,三天三夜都浇不完。”旁边晃悠过来的余主任,催促几人赶紧干活。
“主任,这天也太热了,你没看我们累得汗如雨下,还怎么快啊,再快就累晕在这了。
“就是,一个月没下雨了,干得草叶子搓一搓,都能直接点着了,你看我们也跟这草叶子一样,快被晒干了啊余主任。”
“行了行了,加把劲,别贫嘴了。”余主任赖得跟这些年轻小伙子拌嘴,他热得都有气无力,不想说话。
“天天热得要死,楚哥,你昨天是不是热得睡不着啊,我听你一夜都在翻身,半夜还出去冲凉……”
楚瑜穿着背心军裤,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正跟人挖着呢,每一锨,一用力,身上的肌肉就因用力而绷出线条来,一时汗如雨下,他额头的短发都是湿的。
“草,你晚上不睡觉,盯着我干嘛?”楚瑜眼神不悦地盯着说话的钟吉。
“我,我这不是热醒了吗?”钟吉道:“就听到你老翻身,早上我还看晾衣绳上挂着你洗好的衣服,你说你都热成什么样了,还半夜起来洗裤子……”
“嘶……”楚瑜一瞪眼打断了他:“瞎说什么!”
这时,一个小青年拿着工具,跳下坑里。
“来晚了来晚了,家里有点事。”小青年是一队的,平时跟几个知青一起挖渠,今天挖了半天了他才来。
“来来,干活干活,今天于队长说,要把这一块都挖出来。”
小青年擦了把额头的汗,一锨挖了下去。
“哎对了,我来的路上,看到村长带着你们知青点的虞知青,往牛棚那边走了。”小年青随口说了一句。
挖了一锨的楚瑜,动作一顿,停了下来,回头,声音凝滞了一秒,略带迟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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