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婚事,你师娘可有跟你提过?”楚雄难得关心起儿子的婚姻大事。
“嗯。”
“可有满意的女子?”
楚瑜不喜不怒地一挑眉毛:“无。”
“可惜,你娘去的早,为父在这边,寻摸多年,也没什么能配得上你的女子……若你的师父师娘也生有女儿,就可许配给你了。”谁知生了一对男孩,一个女孩子也没有。
“这件事,等你回去,我写封信你带给师娘,还是得麻烦她,帮你寻一门合适的亲。”师娘如母,这件事他这个父亲来打听,总不合适。
楚瑜没说话。
他悠然自在地喝了会茶,就甩开袖子起身,对楚雄一拱手:“爹先休息,孩儿去练会剑。”
“好,我儿且去吧。”
看着楚瑜潇洒离去的背影,楚雄暗叹了口气,瑜儿在山中练了十年剑,天赋过人,可到底有些矜傲之气,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好,但楚雄知道,他心中定然没将这些帮派之争放在眼中,甚至没把他们看成什么人物,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
毕竟青城山出身的弟子,又有几人将这小小风云城放在眼里呢……
…
最近王虎倒霉透顶,先是求娶豆腐倌家的女儿,连连受挫,气得他都想出个主意,将他家的女儿给抢了,到时失了名节,看看还嫁不嫁得,不过他倒底按捺住,那豆腐倌家的小娘子,可真漂亮绝顶,又白又嫩,就没见过长得这么水灵的女人。
看到的时候,他魂都飞了。
勾得日也想,夜也想,裤子都潮了。
可是虞家现在,连门都不让小娘子出了,他堵都堵不着。
他王虎,为了那个小娘子,到底没有狠下心去整治虞家。
结果这就成了他后来最后悔的事。
就在刚刚,他还拿到了他的帮派辛苦费,五两银子,谁知道撒个尿的工夫,竟然被人暗敲了一棍,他没有防备就被打晕在了无人的巷子里。
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五两多银子不翼而飞。
简直把他气炸了!
他妈滴黑恰黑,恰到他黑狗帮头上来了!
可脑袋太疼了,一直闷闷的,他又气又怒又疼,就赶紧找个床躺下睡了一觉,待到摸着剧痛的头起来,就听人传,那个豆腐倌的儿子,竟然被楚家武馆收为弟子了!
不可能!
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虞家那小子若进了楚家武馆,以后黑狗帮就不能收保护费了,那他还怎么逼迫虞家把女儿嫁给他?这事眼见着有眉目了,再过一个月,他保证虞家能松口,那漂亮白腻腻的小娘们,以后就是扒了兜兜搞得她叫呀呀给他暖被窝的小娘子了,可谁知,晴天霹雳,功亏一篑。
竟然让那小子进了楚馆,他家哪来的钱?八两银,虽然毛驴卖了,但毛驴才二两银子,还差六两,一个豆腐倌,在黑狗帮这样的压榨下,竟然还存得了六两?打死他也不信。
王虎越想越不对。
套上了裤子,就匆匆出了门。
正好看到那虞家小儿,乐颠颠地进了虞家的门,大吼一声:“娘,我被楚家的武馆收为弟子啦!”
“哎哟,太好了,我的儿!”温娘高兴地摸着儿子的脑袋。
王虎看着那欢天喜地的一家人,以及缓缓关上的门,他眼睛眯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虞家,但是,这一刻,怀疑的种子种下了,八两银子,他们家,从哪里来的钱?能凑够这八两银。
怎么那么巧,他前脚钱袋子被偷了,后脚虞家小儿就进楚家武馆,恰恰是同一天。
想到什么,他转身就走,回头拉了在市集上转悠的小弟:“今天早上的市集,虞家那小子有没有来?快说!”
那小弟就是这条街的,当然知道虞家豆腐坊,“虞浚?来了来了,还带着姐姐,转了一会,就回去了。”
王虎眼里隐隐露出凶光。
虞家人此时喜气洋洋,虞父喝了一碗茶水,在屋子里坐下来,一脸笑眯眯的。
“太好了,我们浚儿进了武馆,以后咱家就安生了,你都不知道,老于家,都打算让儿子进黑狗帮,否则没人照应,日子没法过了……”
进了黑狗帮,那就得给黑狗帮做事,他们这些被逼着无奈进去的人,做的都是最脏的活儿,不到万不得已,好人家也不肯把儿子送进帮派里给人欺负。
就连爱翻眼白的虞思雨,这时候也都笑嘻嘻的,她一直想着买回那头驴,但她知道家里是没钱了,提也白提,不过以后那群老来要保护费的野狗,以后不来了也是好的。
“娘,我们去的时候,还是楚小公子接待的,他对我可好了,还纠正了我的站桩,拳腿的要领也跟我说了下,还说有机会教我两招剑法!”虞浚十分崇拜楚瑜,高兴地咧开了嘴。
虞浓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这一家人。
她帮虞浚进了武馆,应该成功躲过了这一劫。
等到他们说完话,散了。
虞浓才起身,走到院子里正撸胳膊撸腿,准备舞两下虞浚身边:“阿浚。”她微笑地唤了一声。
“姐?什么事?”虞浚兴致非常高,已经摆出了站桩的架势。
“嗯……”虞浓在宽大的袖子里捏了捏手,试探问道:“武馆里,有没有适合女人做的工作啊?”
“工作?什么工作?”虞浚转了转腰马,动了动肩,然后蹲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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