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听到这话立时皱起了眉头:“这位谭大人,就是当年镇守青州的都指挥使,咱们青州人可都……”
乔四郎冷哼一声打断她的话,不以为然:“那宋相早年还是铁骨铮铮的谏臣呢,现在又如何?可见人善于作伪,日久才能见人心。”
赵家夫妻:……
这话说得可真对,但不知见的是谁的人心。
乔家母子得回面子,吃得开心,赵家夫妻却心中郁结,就算是山珍海味,也没味道了。
与这边相反,谭家却十分热闹。
扈春娘见了哥哥,那自然是喜上眉梢,两个人拉着好个说了一会家常。
等聊完了,扈老七铜铃般的眼睛一扫:“哎?我大外甥呢!”
听到这话,扈春娘欢喜的心情稍淡了一点:“还能去哪,去厄法寺了呗,小翠,找人把他叫回来。”
“是。”
见没人了,扈老七便大马金刀地瘫在椅子上,扯着大嗓门喊:“去那干吗?烧香拜佛?”
扈春娘甩了甩手帕:“这不陆美人的孩子养在厄法寺嘛,玉郎收了那两个孩子为徒,时常去那教他们练武习文,顺道教我一个侄儿家的小孩。”
“哦,那不是正事吗,你哭丧着脸干什么。我最近也天天和厄法寺的人打交道,叫宇文禄,好小伙子,有时间领给你看看。”
“我看那干什么?女人家的事,你可别问了。”
扈老七拧起眉毛,哼!不问就不问!
……
谭玉书听到板凳儿说他七舅来了,顿时一激灵,他娘那边的亲戚,可比他爹这边的亲戚猛得多了,有时候他还真有点害怕。
顿时看向身边的池砾:“池兄,要不要和我一起见一下?”
池砾冷哼,谭玉书的亲戚,他为什么要见呢?
除非谭玉书求他。
谭玉书:……
可怜巴巴地看向他:“池兄,求求你了。”
池砾缓缓抱起手臂,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去吧。
为了不被摸出通道规律,所以池砾时不时的会留宿在谭家,就算扈春娘也挑不出理来。
但看池小郎君和她儿子一起进门,那感觉怎么就那么糟心呢?
她在那心思百转,扈老七的粗线条完全发现不了,看见谭玉书进来,顿时大步过去,上去就往谭玉书身上好个乱拍。
“哎呀,让我看,这身板……呃……也没变啊?嘶,怎么和你爹一样,干吃饭,不长肉呢!那饭不白吃了吗!”
谭玉书:……
既然他舅都那么说了,那肯定是怪他爹了。
扈老七又将目光投向一边的池砾,顿时满目惊喜地抬起了手。
谭玉书赶紧挡在池兄身前,他舅这没轻没重的手劲,再把池兄推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不过扈老七最后只是合掌施了一下礼,毕竟池砾是个佛门大师,看起来还阴森森的,有点不敢上手……
谭玉书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突然间,他的心里升起一丝警兆,一回头,池砾果然眼神危险地看着他。
池砾:……
谭玉书这什么意思,怀疑他身体的强壮程度吗!爷可是有腹肌的好吗!
找个时间,让他好好见识一下!
看着池砾跃跃欲试,一较高下的表情,谭玉书别过头去,强忍笑意——
不好意思,他也有~
一旁的扈春娘:……
看,又出现了,这种眉来眼去的诡异气氛!
第79章 请把我埋了吧
扈家七老爷性子大大咧咧的, 什么话都敢说,一起吃饭的时候,整张桌子都是他炮仗一样噼里啪啦的声音。
如果只是天南地北的胡侃也就罢了, 扈老七说到兴起的时候, 就开始讲起了谭玉书小时候的事,谭玉书握筷子的手, 开始微微颤抖。
果然没一会, 谭玉书他七舅就和池砾混熟了, 拉着他就是一阵大笑:“大师,你和我大外甥处得还挺好啊?我给你说,别看他现在这样, 小时候可完蛋了, 被我家一个四丫头打的嗷嗷哭。”
“人家过家家玩扮新娘, 都是小男娃当新郎,小丫头当新娘,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这大外甥,正好反过来,每次都是他被一群小丫头按着当新娘哈哈哈!”
池砾:……
噗——
忍住!不能笑!
谭玉书哆哆嗦嗦的握住筷子,羞耻的脚趾抓地。
晋州离青州比较近, 所以谭玉书他爹在的时候, 他都是跟着他娘在晋州外祖家生活的, 于是在那里贡献了非常之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关键是他都这么大了,他舅舅们还记得呢!
他才不是打不过表妹!只是他爹教他君子之道, 不和小女孩动手好吗!
当然, 也有可能确实打不过……
谭玉书小的时候发育的慢, 他们同龄的那一茬小孩子, 只有他一个小男孩,大孩子都不愿带他玩,他只能去女孩堆里玩,完全寡不敌众,被那群小女孩按在地上摩擦。
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原则,他就十分狗腿的当了姐姐妹妹们的小狗腿,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丢人!
池砾眯起眼睛,淡定道:“是吗?真有意思。”
谭玉书他七舅一看池砾有兴趣,顿时拉着他说得更多了。
谭玉书:……
早知道就不带池兄来了……
晚上,趁着夜深人静,大家都熄灯了,池砾悄摸摸地打开窗户,顺着窗户,“呲溜”钻进来一个“大黑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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