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店里看见柜台上点着各种花式奶油的小蛋糕,当时就不行了,问也不问价格,直接要一块。
掀开帷帽将蛋糕小口地放进嘴里,松软甜蜜的感觉,瞬间盈满口齿,这细腻绵柔的口感,很快征服了这些古代大小姐,毫不犹豫地让人包了好几块,准备带给家里人吃,于是又下去十几两银子。
吃完糕点再去桃花阁买脂粉,至于苗娘子面铺,那些名门贵女,一看这么多人,就望而却步了。
因为小小一张报纸,让四家店的生意同时爆火,这出色的“带货”能力,很快引起了雍京大大小小商号的注意,蜂拥至厄法寺求登报。
池砾也痛快地给了价格,印刷量3500张,1个字10两,印数量翻几倍,单字价钱翻几倍。
登门的商户:……
1个字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普通商户都退却了,但也有心狠的,比如飞仙楼老板,直接预订下期报纸。
“飞仙楼好酒好菜”七个字,七十两到手,谢谢惠顾。
不过飞仙楼和其他酒楼原本各占胜场,实力相当,平衡的吸引着顾客。现在有了报纸这个宣传助力,给他提供了额外破冰的机会,到时候赚的钱,只会比这七十两的广告费多。
见效后,他的广告位就会卖得更好。
第一期广告栏其实都是关系户,只有“猫儿乐”是真的掏了八十两,当然那八十两也是和厄法寺借的。
第二期可就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了,池砾还是挑选了四个商家,三百两到手,广告真赚钱。
他在这忙着搞印刷厂、忙着招人、忙着赚钱,谭玉书却看起来特别闲。
池砾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每天都没事的吗?天天往我这跑?”
谭玉书眨眨眼睛,他还真没事~
户部的事都不用他插手,每天顶多去史馆借借书,喂狐狸,和同僚喝喝茶,唠唠嗑,也没什么别的事。
至于他掌管农事的职责,他今天来,还真是为了这件事。
“池兄,有时间吗?庄兄今天上路,我们送送他吧。”
关他屁事,池砾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去送了。
城外的大土坡上,立着一个离人亭,离别的人就要在这离别了。
“丹缇小县,比邻之丘,常有匪患,万望庄兄保重!”
谭玉书一脸情意绵绵,依依不舍地握着庄子叔的手。
庄子叔闻言也神色怅然道:“愚兄远赴他乡,山高水远,四美兄万勿遗昔年之志,着淤而不就污。家中拙荆幼子无依,也有劳四美兄多加看顾。”
“愚弟谨记,庄兄放心。”
池砾在一旁听着,牙都疼了。
先把人哐哐怼一遍,然后再让人家帮忙照顾老婆孩子,庄子叔这样的人,为什么也会有朋友呢?
还好谭玉书脾气好,不以为忤,继续殷切叮嘱道:“这一大袋棉种就交给庄兄了,棉花喜高热,忌水渍,丹缇种植棉花正适宜。若是能大获丰收,便能全国推广,将来百姓寒冬中能穿上棉衣,庄兄功不可没。”
庄子叔慨然道:“何求有功,只愿天下无衣不蔽体者而已。”
谭玉书闻言顿时躬身一礼,庄子叔也还礼,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谭玉书的三个恩荫名额,其中一个还是给了庄子叔。
不过谭玉书现在名义上是“亲宋党”,若是将庄子叔举荐到中央,那是明着给“恩相”难堪。
所以谭玉书先去宋相那打招呼,将庄子叔举荐到偏远的绥州丹缇县。
大雍最难缠的三个邻居,一个是北面的北戎,一个是西面的之丘,一个是南面的百越之地。
北戎地处极北,夏季草场茂盛,冬季滴水成冰,地幅广袤,环境恶劣,由此诞生了一批游牧为生的彪悍铁骑兵。
北戎盛产良马,甚至可以达到一人五骑的水准。而大雍的马政不立,在骑兵上很难与之抗衡,只能以步制骑,每每被动防守。
虽然年年岁赐安抚,北戎也动辄衅边,只能将岁赐的数量逐年增加,却更养的北戎狼子野心,是大雍最大的祸患。
而百越之地,虽然也有蛮夷不服教化,但他们那物产丰富,能自给自足,一般不会来雍境滋扰。
且随着互相通商,大雍与百越诸部关系愈加友好,已经很多年没有战事了,算是最为省心的邻居。
至于之丘国,处于这两者之间。
之丘地形险峻,层林叠嶂,易守难攻。既有大片的养马场,也有适宜耕种的平原。
但比之中原大地,还是不可同日而语,每每自然灾害,国穷民乏,就会来大雍境内劫掠。
虽然没有北戎兵那么凶残,动辄屠城,但每年也要捞够足够的好处才罢手。
且每每北戎作乱,它便要在西边起祸,要挟更多岁赐,难缠得不行。
绥州与之丘接壤,常常被之丘国攻打占领,绥州丹缇的知县,实在不是一个好差事。
谭玉书举荐庄子叔为丹缇知县,荒郊僻壤,远离朝堂,宋茗自然不会感到被冒犯。
而嘉明帝来厄法寺拜佛的时候,曾经见过庄子叔的那一壁长文,深感这是个有才之士,听到举荐,立刻批准了,庄子叔就这么走马上任,带着棉种,去丹缇县试种。
两个人道完别后,谭玉书识趣地退下,将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俩,转而对谭九哥叮嘱道:“照顾好庄兄,一旦发生什么事,安全要紧,不要逞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