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碎瓷片就被童子收拾下去,重新上了一份茶,秉辰子看着谭玉书的手指笑道:“没事吧,想不到你这样聪明的人,竟然也会干这种蠢事。”
谭玉书惭愧一笑:“见笑,不过仙长知道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吗?”
“呵呵,这世上,自然没有贫道不知道的事。”秉辰子捻着胡子道。
谭玉书既然弃武转文,那以他的性格,自然要在一条路上走到黑。
这些日子他先是入了相门,然后得到了皇帝的垂青,自然也不会放过宫中的势力。
而宫中最适宜结盟的陆美人,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算算日子,谭玉书是应该来了。
秉辰子捻着胡子笑道:“不过你们二位,要怎么请动老道我呢?”
谭玉书二话不说,拿出一个玻璃罐子,看着里面花花绿绿的东西,饶是秉辰子也一愣。
谭玉书拔开罐子,微笑道:“仙长爱吃糖,晚辈就准备了一些糖果。”
秉辰子好奇的拿起一颗“橘子瓣”放到嘴里:甜甜酸酸,居然真的是橘子味的糖果!
秉辰子眯起眼:“算你孝顺,好吧,贫道就略助你一臂之力。”
谭玉书很开心,又拿出一只笛子,眼睛亮晶晶道:“那就有劳仙长为我们演奏了。”
秉辰子:……
池砾则抬起下巴,居高临下道:“道长不妨算一下,我们喜欢听什么样的曲子。”
秉辰子:?
第42章 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
秉辰子左看看, 右看看:什么意思?听他吹笛子?
谭玉书微笑道:“妙法大师喜欢音律,听闻秉辰子仙长笛意高绝,遂特来领教。”
池砾还是老样子:“秉辰子道长,算出我喜欢什么样的曲子了吗?”
秉辰子洒然笑道:“纵演尽天机, 也不算无心之卦, 不过妙法僧要想以笛会友的话, 贫道却不会令妙法僧败兴而回。”
接过笛子, 放在唇边, 一串破空穿云的笛音直击云霄。
池砾本来想继续找他麻烦, 可听到这笛声后, 神情却顿住了。
笛子一向是清脆悠扬的乐器,而秉辰子的笛音,不仅清冽如破冰,还带着一种洒脱飘然之意, 宛如一只在冰雪中振翅独舞的仙鹤般自由肆意,恍惚间仿佛能嗅到苦寒之地的凛冽的冰雪与松香。
一尾余韵幽幽消散,秉辰子收笛,微笑道:“妙法僧,如何?”
池砾:……
呵, 很好,我录下了。
谭玉书看着二人互相对峙, 在一旁会心轻笑。打开香炉,拈起几枚香丸,凛冽的幽香又升起来。
谭玉书闻着这香赞道:“是道长新调的香吗?不知用的什么料,如此清冽芬芳, 令人精神大振。”
秉辰子捻着胡子大笑:“这是我自己调的‘雪松’, 怎么, 谭小郎君这是又看上我的香了?”
谭玉书眨眨眼睛,从袖子里又掏出一个东西:一个四阶魔方。
微笑着对秉辰子道:“此物的玩法,就是将混乱的色块复归一致,池兄——”
说完将魔方递给池砾。
池砾:……
谭玉书刚刚把这玩意藏哪了?这一会糖,一会笛子,一会魔方的,他是哆啦A梦吗?
等回去,一定要弄明白……
不过奇怪归奇怪,池砾还是沉默着接过来了。
四阶魔方的运算量对池砾来说简直小儿科,扫了一下色块排布,都懒得看,方块在骨节分明的十指间滴溜溜的跳动几圈,一个面面分明的魔方便成型了,转手交给谭玉书。
哇!
谭玉书在内心惊叹,这玩意他研究了一个月,越理越乱,到头来还是得池兄来。
将魔方递到秉辰子面前:“一个小玩意,送给道长日常把玩。”
秉辰子好奇的接过魔方,随即赞叹道:“乱中归序,六色演无穷,巧思!罢了,罢了,提笔来,我给你们抄方子。”
“多谢道长!”
谭玉书微笑着伺候笔墨,补充道:“最近我母亲夜中少眠,安睡的香也想向道长求一下。”
“好吧,好吧。”
求到配方后,谭玉书又道:“晚辈尝闻道长将一生所算之卦,俱记录在册,集成一书。晚辈素来仰慕道长,不知可否借来拜读一二?”
秉辰子:……
“恕贫道直言,谭小郎君今天所来,好像不是为了一件事?”
谭玉书眨眨眼睛笑道:“不瞒道长,晚辈确实有很多事,比如近日听了一个有意思的故事,叫‘庄生梦蝶’,道长想听吗?”
秉辰子:……
“就借你看一晚,明天记得还回来,那个故事是什么?”
听完故事,秉辰子还在为这个精妙的思路回味,谭玉书又道:
“听说道长的画也是一绝……”
就这么薅了一圈羊毛后,谭玉书空手而来,满载而归,心满意足的告辞。
秉辰子总觉得哪里不对:“谭小郎君此来真的没有别的事了?”
听他问了,谭玉书就停下叹口气:“却有一事,但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
秉辰子:……
他听明白了,这一件事就让他无偿办了呗?谭将军可真是生了一个了不得的孩子啊。
……
嘉明帝素来喜欢和秉辰子仙师论道,突然有一天,陆美人无缘无故的病重不起,太医查不出什么症状,嘉明帝就召秉辰子入宫,看他有什么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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