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颌紧绷,没有拿起那支针剂,这更像一种试探,席归渊的眸色暗沉,神色虽然平静,但其中代表的意味却是赤luo的。
沈宴,过来。
沈宴看着他的眼神,灵魂仿佛被灼烫了一下,语气却是淡淡的:席归渊,无论是一个吻还是两个吻,对我们之间的关系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们之间什么关系。
朋友。
席归渊微眯双眼,看着沈宴冷淡的侧脸:标记你呢。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沈宴侧眸,眸光中有一丝潋滟的光芒,越冷淡便越明艳。
席归渊神情动容,喉结下沉滚动,倾身上前嗅到他香甜的信息素味,这样冷淡一个Omega,信息素却如此的清甜,像一个正在成熟的果子,让他口舌生津。
将要触碰到他,却又听见他的声音淡淡响起。
反正我无法抵抗。
沈宴抬眼看着他:周无虞也并不会介意。
席归渊动作一顿,他简单的一句话将他心脏撑得几乎要炸裂,向来强悍的身体却只感受到一股冷意,漆黑眸子中升起的灼热情绪一点点消退,只剩下一片严寒的冰冷,紧紧盯着面前的人。
你想好了,要选周无虞?
他是最好的人选。
一个权位连你都越不过的人。
他够听话。
席归渊笑了一声,冰冷而无声:是,无论今天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也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算我标记了你也不敢对你有半点微词,他的确够听话。
他将听话两个字的音咬得格外重。
沈宴要找个听话的,没有任何人能比周无虞听话,谁能和一条狗比听话。
席归渊盯着他,突然打开了光脑通讯设备,微弱的光线映在他脸上,显出极度的冷硬,看似放松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周无虞,沈宴让你下来。
沈宴眼睁睁看着那句话被传输了出去,错愕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看看他够不够听话,是不是你做什么他都能面不改色。话音落下,沈宴转身便要下车,席归渊的身躯如同巨大的阴影,拽着他的手腕,将他拖进了黑暗中。
周无虞接到席归渊消息的时候,足足停顿了三秒,他没有公开查看,在顾清贺朝他露出询问的目光时,他只是道:突然想起有件事,可能要失陪了。
顾清贺体贴的表示让他先去忙自己的事。
席归渊没有给他发任何的位置信息,但他的专业能力足够他推断出席归渊这个时候给他发消息大概会在哪里。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走出了衣香鬓影的宴会,布下阶梯走进那一片片黑暗的蔷薇中,四周浮动着蔷薇浓稠的香气,黑暗中鲜红的花开到荼蘼如同血一般的暗,散发着诡异又迷人的危险信息。
他穿过那片花墙,目光很快锁定在角落里,黑暗中新金属的光泽鲜明,淡淡的光泽勾勒出轮廓,如果观察力弱一点的人大概会直接忽视掉原来这里有一辆悬浮车停放着。
周无虞一步一步走近,车门是紧闭的,也没有亮起任何光源,四周灯光全都被权限关闭,直到他站在车窗前,大半侧脸也被黑暗的夜色所遮挡,他看着黑暗中的车窗,有种不好的感觉让他心里开始不舒服。
悬浮车性能很稳定,内部承重能力很强大,但他能观察得到,车窗在颤,一下一下的。
他静静看着车窗玻璃细微的颤动,过了许久神色晦暗的抬手曲起指节,落在一片黑暗的车窗上。
砰的一声响,分明是极其细微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黑暗中却像一道惊雷,在鼓膜上炸开,周无虞僵硬的站在原地。
是身体撞击在车窗玻璃上的钝响。
周无虞垂下眼,停滞了片刻,默默向后退开,站在远处等待。
车内,席归渊的后背撞击在车窗玻璃上,这点痛感对他来说可以说是毫无感觉。
沈宴盯着席归渊,神色紧绷到了极点,极力克制的呼吸节奏还是乱了,额角沁出了一层薄薄微汗,神情那么强硬又那么脆弱,好像再用一点力,就能将他的冷硬全数捏碎在手中,那样薄而脆的美丽。
透过玻璃沈宴能看见周无虞就站在悬浮车外不远处的声音,他很少私下里和席归渊动手,席归渊方才的动作并没有主动攻击,而是用手肘压住了他的身体辖制他的行动。
他抵在他身后,凑近他的腺体,任由呼吸洒落在那块娇弱的肌肤上,激得沈宴浑身颤抖,反手顶向他的胸膛。
狭小的空间限制了激烈的搏斗,最具有绞杀力道的体术便纠缠得越紧密。
没有一招制胜,没有干脆利落,他们陷在这个狭窄信息素的泥潭里,翻滚着,用肢体压制着对方,席归渊握住了他的手腕,在他转身一瞬再次将他困进怀里,炙热的呼吸喷洒进沈宴被扯开的领口里。
他简直是在戏弄他,这样暧昧的,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打斗,好像只是为了羞辱周无虞,以及,看他挣扎。
沈宴用力往前一顶,倾身扼住了他的咽喉,手腕下沉将力道压到了极致,阻断了他所有的空气来源,用这样的方式控住了席归渊可能会有的其他行为,混乱的气息在黑暗中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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