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若点了点头:但是我是不是就不能出去了?
沈宴静静看了他一会:是。
可是。冯若转头看向窗外,他们在最高层,外面是一片远处天际的淡蓝,他有些惆怅:很快就是花朝节了啊。
尽管花朝节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从他以沈宴为目标开始他就没有去想过过花朝节,可是今年他却突然有了一丝在意。
就算没有可以赠花的对象,他也想在人潮涌动的街头看一看那些堆得满满的鲜花和各色笑脸。
冯若。沈宴叫他名字:会好起来的。
冯若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笑容:好,我相信指挥长。
回去的路上沈宴盯着车窗外的风景,花朝节临近,鲜花开始大量的出现在街头巷角。
教堂偏院。
这里僻静少人,平日也极少接待信徒游客,只有身份高贵的贵族夫人或皇室中人来到时会暂时的打开。
西里亚坐在长桌后方,桌面上放着一捧雪白的圣母泪,闪耀的金边夺目,他将花朵一支一支插.入净水瓶中,分毫不差的角度交错,将花朵做成了饱满的半圆伞面。
坐在他对面的人幽幽看着他:西里亚,沈宴就这么好吗。
西里亚手中动作不停,抬眼看向他:洛兮,不要明知故问。
顾洛兮顿时泄了气:切,我才不喜欢他,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没脑子吗,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一点而已,而且还成了Omega。
他狠狠强调Omega,表情却不太好看。
花朝节要到了,沈宴是被禁足了吗?他又问。
西里亚忍不住笑:原来你是想要知道这个才来的,以他现在的身份,没有人敢禁足他。
顾洛兮松了一口气,又有些酸溜溜的:他的身份也就那样吧,席归渊帮他说话了吧?我哥肯定也帮他了,你肯定也站在他那边的,谁敢动他啊。
花朝节你们要怎么过?你们打算怎么争宠?沈宴现在有看上你们中的哪一个吗?
争宠?西里亚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垂下眼去看手中的花茎,精准的剪掉了不需要的部分,有些似笑非笑:那我得好好努力了。
顾洛兮看他承认了这个词,心里有些恼怒,心想他怎么这么没骨气,还真围着沈宴争宠啊?
别剪了,堂堂大祭司,这些小事情让别人去做不行吗。
插花和精准的剪枝让人心情平静。
顾洛兮突然凑上前来,一瞬不瞬看着他:你心乱了?
西里亚放下了剪刀,无奈的叫他名字:顾洛兮。
顾洛兮抬手做投降状,拉开距离坐回了原位。
西里亚再次拿起剪刀,心却无法平静,他的心的确有些乱,很多思绪像细碎的涟漪。
脑海中的画面停留在那座玻璃房前,沈宴微垂着头,平静而认真的聆听着对方的话,即使隔了很远西里亚也能感受到他的专注。
他在很认真的听一个仰慕者的倾诉。
这是不属于沈宴的温柔,至少他以为沈宴不会有这样的一面。
沈宴是理智,对谁都有着几分清冷疏离,可是忽然露出来一点不声不响的温柔,倒是让人很惊讶。
*
坐上席归渊的车,沈宴听见后座传来喵呜一声,高亢的带着兴奋,沈宴一回头,就看见一团毛茸茸的白团子弹了过来,他忙伸手接住。
黑珍珠。他有些意外的摸着黑珍珠的毛叫着它名字,没想到席归渊居然将黑珍珠随时带在了身边。
他今天忙昏了头,差点都要忘记了黑珍珠的存在,抱着怀里的小猫目光看向身侧的席归渊:那个
他有些羞于启齿,自从那件事之间,他就像失去了和席归渊正常沟通的能力一样。
他们并肩作战,但很难在对方口中听到一句温和的言语。
谢谢。
席归渊听见他这样说,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我该做的。
接下来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他们的默契在此刻又仿佛什么都不用说。
只有信息素的味道在封闭的空间里蔓延,填满了每个角落,让人无处可逃。
直到抵达沈宴家外,四周寂静无人,车停泊靠边,沈宴抱着怀里的黑珍珠,小猫的爪子的轻轻挠着他手臂,毛茸茸的毛发一下一下扫过肌肤,撩拨起微痒的触觉。
我回家了,你早点休息。
席归渊侧眸看着他,似乎他说出的话是军事会议决断上石破天惊的最后指令,让他神情专注,甚至双眸微微发光。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沈宴被他眼神看得不自在,语气又恢复了冷淡。
席归渊眼底忽然带了一丝笑意:好,我听你的。
沈宴:
说着回身手指向下,探进收纳盒里,下一刻一瓶小小的粉色透明软糖递到了沈宴面前。
那个瓶子很小,巴掌大一点,矮矮圆圆的大概只有两个指节那么高,上面还有着樱桃和橙子的卡通小画片,半透明的粉色软糖满满的装在里面,有种鼓鼓囊囊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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