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熹骇然睁大眼眸，忘记了反映。
    回过神时，顾北丞已经站在她面前，高大颀伟的身型投下大片阴影，她站在其中，抬头看不真切他脸。
    只见轮廓的白光漫出森森的寒气。
    恍惚间，她想到上一次他如此动怒的情形。
    郭馨和周莹联合算计，他误会她和张一楠旧情复燃，当晚他对她用了强。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颤，却再没有从前那么害怕，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吗？
    顾北丞猛地抓起她的胳膊，拎到自己近前，咬牙切齿双目喷火，“叶、熹。”
    她唇角的讽刺是嘲笑他愚蠢么？一次次为她妥协忍让。
    叶熹抿唇不语小脸苍白，但神色平平，仿佛懒于解释，连敷眼都不屑，随便顾北丞怎么做怎么想。
    “你！”顾北丞抬眼不经意看见天花板角落闪烁的小红灯，摄像头正对他们。
    他扫了一圈办公室，冷脸拖着叶熹进入休息室。
    仅仅四五平米，只有一张床。
    窗户紧闭，光线昏暗，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叶熹好几次深呼吸，才不那么难受。
    突然，顾北丞向她压来。
    一瞬间，刚才脑海里他的暴行再次浮现，她脱口而出，“你不要过来。”声音有力而充满惧怕。
    顾北丞身子一顿，垂下的拳头不由握紧，抬眸冷飕飕的睨了她一眼，继续靠近。
    双手却错开她，推开后面的窗子。
    “呼——呼——”冷风呼啸，瞬间吞灭里面的暖意。
    寒意钻入叶熹的衣领，冷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拢手臂时，对上顾北丞冷讽的黑眸。
    这才意识他只是开窗户，而不是对她……
    她尴尬的避开视线，搅着手指一时无措，。
    温度越来越低，两个人的心也随之一点点下沉。
    他们站立不语，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很少有这样时候，近距离安静的相处。
    仿佛时间悄然暂停，无比漫长。
    叶熹身子抖得严重，上下唇打架，可即便如此，仍一声不吭。
    顾北丞看在眼里，胸口的火腾腾往上窜，当即上前一步，把叶熹逼靠房门。
    他单手撑墙，居高临下睥着，冷冷问，“叶熹，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后背对着窗口阻绝了呼啸的风，冷意源源不断的侵袭心脏相对的位置，她清醒过后，该他清醒了。
    叶熹垂眸，沉默不言。
    脸颊两侧的碎发轻轻浮动，露出艳丽却倔强的棱角。
    “回答我！”她一遍又一遍的刷新他的底线，他的话已经不受控制，随着怒气涌出胸腔，“不是喜欢钱吗？来，讨好我啊，要多少我给你。就用你的身体讨好我。”
    事实他心知肚明，可在情绪的催化下，说出的话截然换了个意思。
    每一个字化作无形的刀，一下一下的剐在她身上。
    她止不住的颤抖，手脚冰凉，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活在不公的当下，她褪去了昔日不堪一击的脆弱。
    “不是为了钱，你以为是什么？”她声音看的平静冷淡，只有自己知道心里做了多大的努力，“你和我之间本就因为那份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