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让沈羲和想明白了,为何四公主那日突然对她阿兄起了兴趣。
只怕四公主没有少在长陵公主的面前夸赞沈云安,才让心高气傲的长陵公主有了一丝想法,四公主料到自己会拒绝,如此一来长陵公主必会怀恨在心。
之后一些列的事情就顺理成章。
看似柔弱可怜的四公主,才是心机城府最深的一个,也难怪会被人寻上。
“郡主我们可要……”
“暂时先不要动她,我要看看她背后是什么人,定然还会再出手。”沈羲和微微摇头,“现下是巽王之事更要紧。”
巽王的事情关乎到西北,沈羲和不能让他再回去,哪怕不能从他口中逃出大军的下落,她也要巽王把命留在这里,没有了巽王这个主帅,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人,也发挥不到最大的威力。
沈羲和没有直接回郡主府,而是去了独活楼,调香也缺不了药材,独活楼与京都几大药材商都有合作,她亲自去下令,让掌柜的和药材铺子多打听打听巽王需要的几味药材:“凡是这几味药材,不论是否一起售卖,便是单独售卖,也要派人盯上……”
“我想要这柄香扇。”
沈羲和在楼上叮嘱掌柜,楼下传来了沈璎婼的声音,让她偏头看下去,果然是一身素衣的沈璎婼。
“她时常来此?”沈羲和问掌柜。
掌柜陶氏的陪嫁人,自然知晓沈家的弯弯绕绕,忙道:“郡主,沈二娘子不常来,她与寻常女郎一般,都是偶尔来一两趟,买一些所需之物。”
打开门做生意,沈羲和都没有对沈璎婼如何,也未曾叮嘱他们不准做沈璎婼的声音,掌柜自然将她当做寻常客人一样对待。
沈羲和微微点头,对着掌柜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她也收回了目光,翻看起账册。既然来了一趟,就仔细看一看账册,也看一看她的客人有哪些,能不能挑拣一些出来利用。
“沈二娘子,这柄香扇已被订下。”
“是么?是我来晚一步。”沈璎婼有些遗憾。
“阿婼喜欢,它便是你的。”一道浑厚的男音插进来,沈羲和目光一顿,又看下去。
二皇子昭王萧长旻稳步而来,招待沈璎婼的伙计立刻将那一柄香扇放好在盒子里递给了萧长旻:“殿下,您的扇子。”
原来这一把扇子竟然是萧长旻定下,而萧长旻与沈璎婼竟然是相识,且萧长旻熟络的语气,二人似乎关系匪浅,沈羲和的目光在二人身上绕了一圈。
“多谢殿下好意,君子不夺人所好。”沈璎婼盈盈一礼,客气婉拒。
“阿婼……”
“殿下若无吩咐,小女告退。”沈璎婼说着,也不等萧长旻反应,行了礼目不斜视离去。
萧长旻取了香扇就追上去,沈羲和起身走到了临街的窗边,站在支开的窗户前,看到沈璎婼上了自己的马车,萧长旻并未追上去。
她若有所思,上一次康王入狱,只有两个人去探望了康王,一个是幼年曾经寄住过康王府的昭王萧长旻,另一个就是沈璎婼。
当时她包括萧华雍都未曾将这二人联系在一起,可今日一见,倒觉得萧长旻心思深沉啊。
他自己先是光明正大去探望了康王,又指派沈璎婼去,沈璎婼探来的消息告知他,谁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不过后来昭王并没有任何异动,又见方才沈璎婼的态度,只怕所有人未曾让他如愿。
“郡主,昭王殿下心思不纯,二娘子她……”
“她好与不好,全看她自己。”沈羲和打断珍珠,“你不用担忧,她不知任何关于西北之事,昭王想利用她与西北联系,只怕是打错了如意算盘,不过……”
“不过什么?”珍珠急忙问,生怕漏掉什么重要之事。
“你说……若是没有了我,他再娶了沈璎婼……”沈羲和唇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
没有了沈羲和,沈璎婼就是沈岳山的独女,沈璎婼再不得宠,他们的裙带关系就在世人眼中钉死,沈岳山想撇清都撇不清,除非他公然将德行无失的沈璎婼逐出沈氏。
一旦这般做了,沈岳山成了什么人?如何再领西北百姓和将士信服?
“郡主的意思是……五公主背后之人极有可能是昭王殿下!”两件事情若非一日发生,珍珠不好做联想,但一起发生,那就让她不得不警醒。
“我只是想不明白,昭王殿下便是不够聪慧,也应当知晓陛下不会让沈家两个女儿都嫁入皇家,我入京都人人皆知是为何,他为何还要缠着沈璎婼?”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要么是情不自禁非沈璎婼不可,要么就是从不将沈羲和当做阻碍。
若是没有沈璎婼那日不合时宜地去探望康王,让她确信沈璎婼是受人所托,今日笃定和昭王萧长旻脱不了关系,沈羲和倒也愿意相信是短暂情深不已。
毕竟前有六殿下萧长瑜可以为了卞先怡抛弃荣华富贵,现下……现下又有萧华雍为她所做的点点滴滴,至少此时此刻沈羲和是相信萧华雍所为皆是真心实意。
她之所以还是毫不动容,是因为她从未见过长情不变,便是萧长瑜和卞先怡,此刻她敬佩萧长瑜,却也没有信了萧长瑜日后会不后悔。
所以,她说相信短暂的情深不已。
但有了前面种种,很显然萧长旻对沈璎婼没有纯粹的一腔痴情,如此还对沈璎婼锲而不舍,那就是不将沈羲和放在眼里,凭什么笃定沈羲和就要为他们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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