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椒感受着每一次迈步浑身上下传来的轻松感,扫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道:“肯定比你在群里形容的舒服,而且很持久,我到现在依旧感觉很好。”
金季泽更伤心了,他故作略带夸张的苦哈哈表情,惆怅道:
“贝椒啊,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的机车还是我托人给你买的呢,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无情,我这么可怜,你都不说点反话安慰我。”
贝椒轻松有力的步伐一顿。
表情有些复杂,片刻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个跨步走到金季泽前面,反手就迅速地抽掉了金季泽不离手的手机。
“哎哎,贝椒你干嘛,理疗我约不上,怎么群也不让我水了,我正和大家聊得起劲儿呢!”
金季泽伸手朝她身后探去,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
贝椒皱眉道:“想约上理疗,那就好好训练,提升成绩,你每天这样浑浑噩噩地干什么。”
金季泽动作一僵。
贝椒道:“我不信你心里不清楚,除了A101室最初的几个人之外,现在所有分配给路青茵的人,全都是各项目成绩最好,有望在全运会夺得奖牌,或者有望进入国家队,却又被伤病影响的。”
贝椒说话干脆利落,和她的球风一样直接。
“你以为这批治疗机会,真的是领导们商议的结果吗?你金季泽不是这种天真的人。”
金季泽混迹于吃瓜一线,被誉为无所不知的金记者,怎么可能给不知道这件事。
他垂眸低声道:“我知道,是她去了乒乓球队之后,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每天五个名额,让所有人都可以抢。”
贝椒面目冷静,眼中平静如一片波澜不惊的深湖,她一针见血道:
“竞技就是这样公平又残酷,所有的资源都要自己努力去争取,最好的场地,优秀的教练,重要比赛的名额,全都按照成绩分配。”
“自然也包括最好的理疗师。”
金季泽仿佛仿佛被掀开壳的蜗牛,失去了伪装,面露苦涩道:
“我又能怎么办,自从那次手术回来之后,队里就没有我的位置了,新人一个比一个猛,又年轻,身体又健康,训练又努力。我就像个破旧牛车,怎么去追人家的法拉利?”
“现在勉强只能保持第二梯队的实力,我连正经比赛的资格都捞不着。”
贝椒极其认真道:“金季泽,之前你来找我推荐我觉得有用的理疗师,我一直都是说‘去试试看’”
她郑重无比,一字一句:“现在,我改口了,我觉得她真的有可能帮你恢复。”
贝椒说完,将手机直接往他衣服口袋里一插,转身离去。
她将背包向后一甩,踩着路灯下的影子,朝着女寝的方向走去,步子还是那样有力,仿佛要踏平一切。
夜色下,路灯拉长了她的影子,她向后挥挥手。
“金季泽,你还记得原来教练和粉丝们怎么评价你吗?”
金季泽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站在原地,良久。
叮~
低头一看,是贝椒发来的信息——“对了,这些事不许和路青茵讲,她的笑容不该染上这些不必要的愁绪。”
夜色模糊了天上高悬的明月,也模糊了地上迷茫的人影。
***
又是一天早上。
阳光初升,灿烂无比。
茵茵欢快的抱着记录册,朝着乒乓球馆一蹦一跳的前进。
九转颤针的研究步入正轨,老朋友们伤基本也都痊愈,正全心全意地备战全运会,新朋友们现在也都情况好转。
升级后新的法诀,也让她想到了完美的应用办法,再追踪几天之后,也能给更多人使用了。
她越想越高兴:“超棒的一天又要开始啦!”
等她进了乒乓球训练场地,又在女队这边听到了密集、短促、连绵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每个人都无比努力,汗水在挥洒,球拍划过残影,眼神都无比专注,大家都在为心中的目标努力。
路青茵感慨:“真好呀。”
她寻遍一圈,没有在女队这边看到贝椒的身影,就明白她肯定又是去男队那边训练了。
她之前从训练计划中了解到,贝椒即使去练习混双,但是女单的训练也不会拉下,相当于是别人两倍的训练量,也难怪之前一身坑坑洼洼的惨样。
椒椒真的是超拼,超努力啊!
走到男队这边,果然又看到她正和杜涛一起配合,攻势凌厉的打爆对手发来的每一球。
路青茵坐到旁边的小板凳上,还是将记录册子放到膝盖上,边看贝椒充满力量的球,边记录她身上的情况。
肩膀的情况已经好转大半,有光藤的缠绕,每次全身上下齐齐用力挥动球拍击球,也不会造成伤势加重。
每次运动脱落的几枚光点,几乎一下就被收缩的光藤强行摁了回去。
这样看起来,光藤缠绕确实对运动员长期反复练习统一动作,对部分关节肌肉的高负荷训练损伤,有很好的效果。
等她又心满意足的记录了满满一页纸,浑身被汗水浸湿的大家,终于迎来了休息时间。
乒乒乓乓的声音停了下来,小声的聊天、讨论、复盘声音响起,缓和了训练场紧张的气氛。
茵茵见贝椒两人擦汗喝水,正准备过去,就听见贝椒的声音,清晰有力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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