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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照把被子往身上拥住,下一刻整个人都被顾时鸣紧紧圈起来。
    “我没有,晚照,江晴是骗你的,我一直在等你和你爸爸妈妈回k市,就和我们约好的一样。”
    又长又密的眼睫毛一颤,她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肆无忌惮落下。
    “……拖到大了打不掉了,我不舍得打……越大越舍不得……”她小声抽泣着,“没人陪我……”
    顾时鸣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又无话可说。
    他又能说什么呢?告诉她没有把孩子打掉很好?但对当时的江晚照来说不要孩子才是正确选择。
    而果真要打呢?他又在哪里,为什么不陪着她面对?
    总之都是他的冷漠自大所导致的后果。
    “后来去医院生孩子……我和周开交代好了,如果我有什么事,就让他想办法把糖糖给你送过来……我真的怕死了……”
    她说着说着,手臂便不自觉地将顾时鸣脖颈环住,像是这样才有力气继续说下去。
    这些话也只能对顾时鸣才能说起,除他之外无人能再与她分担。
    江晚照哭了一阵,将这些年来忍在心里自己默默承担的情绪尽数发泄出来,眼泪把顾时鸣挺括的衬衣领子打湿了许多。
    顾时鸣一边静静听着,一边心里被钝刀子连续不断地刮着那般生疼,他对于江晚照这五年的过往一无所知,等同于一张白纸。
    他只能回忆着江晚照被爆出来的那些照片,每一张他都反反复复一有空就看,早就刻在脑子里。
    许久之后,江晚照哭声渐止,好似哭得累了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他这才把她放到床上,用纸巾擦干她脸上的泪痕,见她揉揉眼睛又要睡去,便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晚照,我们结婚好不好?”
    江晚照嘤咛一声,转过身子去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却没有应他,像是已经睡着了。
    顾时鸣坐在她身边,静静地陪了一会儿,等她美梦已酣,才苦笑着悄悄起身离开。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了一盏台灯的光亮,江晚照待他一走便立即睁开眼睛,旋即便又是大团的眼泪滚落。
    往后如何还不知道,但如今也不用再辛辛苦苦瞒着了,算是解脱。
    顾时鸣倒没有恼怒她把孩子生下来,也没有和她抢糖糖。
    左右还不想睡,江晚照终于鼓足勇气想看看微博。
    热搜上倒是干净了,也过了这么几天,差不多也该没有了,剩下的烂摊子反正她是逃不掉的。
    她把自己的名字输入搜索栏,却一下搜出来一条转赞评非常多的微博,这条微博还直接艾特了她。
    “我的。@江晚照”
    江晚照愣了许久,没有勇气再去看转发和评论,最后终是把头埋进被子里面去,再度小声地哭了出来。
    **
    顾时鸣从房间出来之后便直奔一楼,江建柏夫妇尚且还等着他。
    听说江晚照醒过来,夫妻俩倒也想上来看她,只不过被顾时鸣拦了。
    客厅里播放着孩子喜欢的动画片,糖糖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旁边夏静在喂她吃水果。
    顾时鸣停住脚步,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过去。
    这两天很是忙乱,特别是江晚照一直没有醒过来,他没什么心思再去应付其他一些琐碎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等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时候,糖糖好像已经知道他就是她的爸爸了。
    孩子还很小,远远还不到敏感的时候,也没觉得之前从来没见过爸爸,现在别人突然告诉她有爸爸了,这些有什么不对劲,看到他时倒会甜甜地冲顾时鸣笑,但到底是很陌生的,也没来叫过他,感觉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两个人几乎没有交流过。
    顾时鸣也不会去强求糖糖一定要对他有什么关于父亲的天生的亲近和孺慕之情,他们不止是分开这么久,他们是从来没有见过面,他从不相信感情是天生的,就如同他对他自己的父亲也没有过感情,若说有,那也只有厌恶。
    然而仅仅是此情此景,他就开始不住地设想起来,他是应该去糖糖身边陪她看电视的,她会像一只小狗一样黏着他,和他讲东讲西。
    这样的场景,他从小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但奇怪的是当他看见自己的女儿置于其中的那一刻,他便忍不住地期盼起来。
    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家一样。
    他、江晚照还有糖糖,本来就该这样在一起。
    大概是他在那边站得久了,夏静也发现了他,便起身示意他往小客厅过去。
    江建柏正坐在那里等候。
    他们得知江晚照回d市之后就着手回来的事,很快赶了过来。
    待顾时鸣入座,江建柏便客气道:“时鸣你如果今天累了,那么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我们暂时还是要暂留几天的。”
    他的精神尚是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疲态,只是眼睛有些红了,一看就是熬了好久。
    “不用。”
    顾时鸣整整两个晚上都没有睡,第一晚他把昏迷的江晚照带回别墅,又是叫医生过来又是找公关解决江晚照的事,忙了足足一个晚上。
    第二天白天也大多是在忙这些,空下来就去进去看看江晚照。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苏风原也走了,他稍稍有些空下来。公关来向他汇报说基本处理得差不多了,该压的都想办法压下去了,对江晚照的影响也消除到了最低,顾时鸣才突然记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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