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璨本来想转移注意力,旁敲侧击打听打听手术的事,没想到岑明怡也一起来了。
还是上次四人聚过的那个餐厅,岑明怡说很想念他家的红烧肉。
“璨哥,你不会看到我不高兴吧?”岑明怡可怜兮兮问。
靳璨勉强道:“没有,怎么这么想?”
岑明怡托着腮道:“今晚你都不怎么说话,也没吃红烧肉。”
靳璨看见红烧肉就后怕。
“不过没事,我给你点了你喜欢的菠菜汤。”岑明怡还特意起身帮靳璨盛了汤,“下次你想跟在阳哥单独吃饭就直说,我绝对不凑热闹。今天就饶了我吧,来都来了,好歹让我把这顿吃完。”
靳璨喝了口汤:“说什么傻话,我就是……这段时间工作太忙,累了。”
廖在阳盯着他看:“每年七夕你都忙成狗,我还担心今天见到你,你又瘦得不成样子呢,结果是出乎意料的好啊。气色可以呀,看起来结婚是有好处的。”
靳璨噎了噎。
现在再回想这段时间戚柏屿的体贴,靳璨甚至都怀疑是戚柏屿心虚的补偿。
并且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样,偏偏他还跟个傻子似的觉得他和戚柏屿的关系好像开始变得缓和,他甚至有点享受和戚柏屿相处的时候。
真他妈煞笔。
对面的岑明怡还在跟廖在阳合计,是不是要在婚礼上加道菠菜汤,说靳璨喜欢。
廖在阳搂着小女友不悦皱眉:“别一天天璨哥璨哥了,你璨哥有家室啦,你还是好好看看你的在阳哥吧!”
岑明怡咯咯笑得不行。
靳璨冷笑,狗屁的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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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壹号公馆的路上,靳璨突然想,要是戚柏屿跟他提离婚的事呢。
短期内是不可能离的,七夕节就在眼前,而且年底春节两家集团还有利益捆绑,其中光牵涉到的合同就有十几份,联姻不是那么简单说断就能断的。
戚柏屿要真提了,他俩还得继续同住一个屋檐下。
能忍受吗,靳璨?
他闭眼靠在后座上短滞一念。
不能忍。
就算他和戚柏屿没感情,就算戚柏屿喜欢得傅烨不行,那也得跟傅烨断!
至少,在他们婚姻存续期间,戚柏屿连精神都别想出轨!
否则,他一定让戚柏屿净身出户!
搞不好,还得牵累星宇集团。
今晚等戚柏屿回来,靳璨就要跟他摊牌。
他是个商人,他看中的地,只有买与不买,绝对不会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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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刚进院子,别墅的门就开了。
钟伯笑着过来帮忙开车门:“少爷回来了。”
“嗯。”靳璨下车。
钟伯跟着他进去道:“戚先生特意嘱咐我准备些吃的,万一您回来晚,一定得吃点再睡,不然怕您胃不舒服。”
特意嘱咐……这是有多心虚。
靳璨收敛了情绪:“东西不吃了,我先喝药。”
“好,那您先坐会。”钟伯朝厨房走去。
靳璨走进客厅沙发上坐了,只有身体是自己的,他以后再也不任性了。按廖在阳的说法,他的手术不是小手术,身体差的话,过后很难恢复,他现在得好好养着才行。
一口气把整碗药都喝了,靳璨缓了缓,才起身道:“晚上戚柏屿不管几点回来,都来叫醒我。”
钟伯忙道:“戚先生说今晚可能要通宵。”
靳璨的步子一顿,好家伙,这是要去开房吗?
钟伯又道:“您找戚先生有事吗?那给他打电话?”
“没事。”他总不能在电话里说这种事。
戚柏屿要真的跟傅烨去开了房……他就等着身败名裂滚出这个家吧!
正认认真真写程序的戚柏屿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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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璨上楼冲澡到一半,突然觉得浴室内闷得很,他匆忙逃了出来。
胃里有点难受,想吐。
靳璨打算坐下休息会儿,往前走了两步,突然看见趴在床上睡成了“大”字的靳小璨。
草。
他居然又走错房间了。
但靳璨没有马上出去,他愣愣盯住靳小璨看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他还真他妈是个替身。
一个真爱不在的时候,偶尔拿出来宠着玩玩的替身。
现在真爱回来了,不管是靳璨,还是靳小璨,都得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胃里突然像是绞了两下,靳璨冲进洗手间就吐了。
钟伯是听到楼上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跑上来了,他见戚柏屿的房间亮着灯,进来发现靳璨在洗手间吐。
原本摆在洗手间墙边的装饰花瓶被推到摔碎了,瓷片落了一地。
钟伯怕靳璨割伤,赶紧踢开了些,又大喊着叫冯阿姨来收拾。
靳璨很久没吐过了,这一吐感觉连胆汁都要呕出来。
钟伯知道他吐过,但没亲眼看见,这回有点吓到了。他扶着人,有点六神无主:“怎么吐得这么厉害?少爷你怎么样了啊?你别吓我,少爷!哦,对了,阿姨,你、你给戚先生打电话!快给他打电话!”
“别打!”
靳璨吐得喉咙生疼,声音也哑得厉害。
钟伯以为靳璨又和戚柏屿闹脾气了,正想劝他,又听靳璨道:“我自己打!”
这种事,对靳璨来说,并不需要假手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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