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声江轻呼一声,“谢哥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难怪先前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是海市外国语大学英语系的系花。我去年才从那儿的音乐学院毕业,以前偶尔在学校里见过她两三次,当时也认出过她是那个经常追周逍文行程的铁粉。”
“她毕业了吗?”墨星问。
楚声江:“我记得她比我大两届,去年研二,今年该是研三,这个月毕业。”
“行,那我们就转到海市外国语大学看看。”
墨星话音刚落,他们的身处之地就从绿衣女子家中换到了楼外。
众人先走出大路上找自身定位。幸好这里除了郑通是京市人,其他人都长年住在海市,对海市挺熟悉,对着手机地图琢磨一会就找到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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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和上次一样,众人才走出几步,两边的景物就开始飞速后退,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海市外国语大学正门外。
墨星微微一笑:“看来我们应该是找对地方了。这些幻像都是从两个受害人的脑内信息中提取变化而成,如果没找对,应该不会有这么清晰的场景。”
他正说着,众人就见到几个青春靓丽的女学生走出大门,其中就有一个烫着大波浪卷发、身穿黄裙的女人。
只听其他女学生打趣她道:“看你这高兴的样子,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黄衣女子笑着回:“的确是大好事,不过现在还不能说,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几人说笑几句便散开,黄衣女子走到路边等了一会,招手拦下一辆出租上了车。
众人顿时有点紧张。乔书画焦急地说:“她上车了!我们还能跟得上吗?”
墨星依旧很淡定:“放心,肯定能跟上。”
他的确没说错,众人抬脚一走,就走出了脚下生风的效果,轻轻松松跟上前面的出租。
出租车载着黄衣女子开到一片等着拆迁的危房边上,将她放下来。黄衣女子面上有些嫌弃,但还是慢慢走进那片旧楼里,七弯八绕地来到一处略显开阔的地方。
司机立刻说道:“这里没有监控。周逍文这次的行动很可能已经进化成为有预谋地犯案。”
众人没等多久,就见一辆半新不旧的黑色SUV从狭窄的巷子里开过来,停在黄衣女子身旁。开车的人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甚至还戴了一顶长假发,穿着一套运动服。
黄衣女子笑道:“你这也太小心了。”
周逍文隔着口罩嗡声嗡气地回答:“我们团人气高,不得不谨慎。快上车吧。”
黄衣女子想上副驾,周逍文又说:“这里我放了包,你坐后面好了,也没那么晒。座位上的墨镜戴上,一会要往西开,光刺眼。”
黄衣女子大概还觉得周逍文是体贴自己,没有多说就高高兴兴地上了后座,还听话地戴上一副大墨镜。
墨星目光微闪:“他这是连路上被拍照的情况都想周全了,估计车子也是套牌的。”
SUV开动起来,出城之后拐上二级公路,一路向西开去。
众人再次恍如乘风,最后跟着车子上了一座山。这条山路还只是泥路,连水泥都没有铺,周逍文不得不放慢车速缓缓往上开。
乔书琴惊讶:“这里应该算是入云山的范围吧?”
墨星:“对,他绕过了景区,这边没有划入开发。”
楚声江:“周逍文的老家好像就是在这附近。”
路在距离山顶还有一小段的地方到头,周逍文背起包,和黄衣女子一同下车往上走。他只摘了墨镜挂在口袋里,假发帽子口罩一样没取。
黄衣女子取笑他:“你也不嫌热,这大夏天的。”
周逍文咳了一声:“我这两天有点感冒,假发连着帽子,摘了吹山风会凉着。”
“要爬多久?”黄衣女子欣赏着山中景色,脚步轻快。
“不远,十几分钟就能到。”周逍文也在四下张望,但他的眼神更像是在防备着有其他人出现。
两人爬到山顶,这里有一片往山体外突出的巨石平台,平台外是翻滚的云海。此时接近黄昏,云海上方已经染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好漂亮!”黄衣女子惊呼着跑到平台上,“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啊!”
“我老家在山下村子里,小时候放假回来住,就经常和村里的小伙伴跑附近山上玩,偶然发现的。”
周逍文把背上的包放到地上,那包似乎很重,发出一声闷响。他抬手抹了下额头上的汗,将运动服的拉链拉到脖子,再蹲下身摆弄那个包,嘴里一边说:“你找位置站好,我拿相机给你拍漂亮点,让你晚上发微博用。”
黄衣女子背对着他眺望前方的云海,丝毫没有防备,还高兴地说:“你带三脚架了吗?我们得拍几张合照才有说服力,看我晚上去打脸那群网暴我这么久的臭女人!”
她边说边转过身,看到的却是她心爱的男人双手举着一块大石头站在自己背后的身影……
周逍文紧咬着牙,整张脸紧绷到扭曲,用尽力气砸下第一下。随着黄衣女子倒地,他紧跟着又扑过去砸了好几下,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
他坐在地上平复了一会气息,很快便站起身,扛起黄衣女子的尸体扔到平台外的山下,接着又把杀人的石块和溅上血的帽子假发、口罩、外衣外裤、手套全扔下去,最后再从背包里掏出几瓶水,把平台上的血迹冲刷掉,才转身快步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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