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位自恃辈分的颇有些不赞同的看向从他们进门便一句话都没说的孟一宁夫夫两人,也不问缘由,开口就是责怪,“泽小子啊,算起来大华夫夫可是你长辈,这咋地还让人给跪地上了,你看看大华夫郎这额头,有啥事咱好好说不成?”
“是这样没错。”
边上的人跟着点头。
夏木华两夫夫在一边也没说话,夏木华垂着脑袋,石荣满脸眼泪,一个劲的哭,配着出血红肿的额头,看着就让人心生同情。
而人通常不是慕强就是惜弱。
孟一宁两人在院门被人推开时其实就已经反应了过来,只是尚未来得及开口,不请自来的一群人就已经七嘴八舌的在那里一句接一句的说了起来,根本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不说,还啥都没搞清楚,就一面倒的认为是他俩的错。
孟一宁一一扫过这进来的九个人,其中四个都是家里有壮劳力在帮着他家建房的,因此这四个人这一段时间时不时就会过来这边。
另外五个是赵家那边的。
孟一宁跟夏文泽一直在边上没出声,等到这几个人不说话了,孟一宁才冷冷的开口问道:“我有让你们进来吗?”
满屋寂静。
赵家那位大婶率先出声,语带不满,“宁哥儿,我们可都是你的长辈。”
“那又如何?”孟一宁冷笑着扫过他们,伸手将夏木华手里的药方一把抢了过来,“现在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
他什么都懒得说。
“泽小子,你就不管管,啊,宁哥儿你就这么跟我们说话的。”
“就是,你俩欺负人家夏木华夫夫还有理了?”
“可不就是。”
石荣跟夏木华到这会儿也还没开口,药方被抢,夏木华慌了一下,但也没想得多严重。大家都是一个族里的,他就不相信夏文泽真的不会帮他。
夏文泽拉住孟一宁,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这一群人,淡淡的说道:“说什么?说他们是如何想要不花一分钱就从我这里要珍贵的药材?说你们是如何不问缘由不分是非责怪我们?还是说你们是如何不问主人便进屋?”
一群人哑然,那位赵大婶看了眼低着头只时不时抽泣两声,却一直没开口的石荣,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但还是强行自辩道:“那你们也不能让他们跪在地上磕头不是。”却对他们不问一声就进来的事只字不提。
其他几个人这会儿也赶紧点头,心里虽然也有点觉得不对,但这会儿却都有点不愿承认自己有错。
孟一宁其实并不是喜欢跟人打嘴仗的人,比起跟人打嘴仗,他其实更愿意动拳头。在末世谁会跟你打嘴仗?
一开始对着孟家,是看在那点血缘关系上,也是想着日后会在村子里长久居住,加上那会儿他身体没好,多少有点顾虑。何况这里也不是末世,不能动不动就动手。因此才会在对上孟家的时候,先跟人走的文臣的路子。
对夏家也差不多是这样,但后面他实在是不耐烦跟人打嘴仗,重活一回,他就想好好的安静的跟夏文泽过自己的日子,因此才会在身体好了,又确定了夏文泽对夏家的态度后,他对上那两家还有忍着吗?
在他看来,打嘴仗有什么用?只有把那些人打痛了,他们才知道什么是收敛。
你看看现在夏家跟孟家还有来他们跟前蹦跶吗?
眼前这一群人在他看来也是,打一顿就好了,讲什么道理?
哪怕今天这事让他们知道自己错了,那又如何?下回遇到同样的事,他们还是会这样不问缘由先同情了弱者再说。
经历过末世的人性,他最是知道有些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多让人恶心。
同情弱者并没有错,在一定程度上,他也愿意力所能及的帮人。
像夏木华的腿,要是一开始两人就好好的坦诚的来说,而不是说那些类似于道德绑架的话。他虽说不会当下就承诺帮忙,但进大青山时,也肯定会顺手帮他们把药材找齐了,毕竟药方上的那些药材原本就是弄出来糊弄以后有可能会出现的某些权贵之人的。
最主要的还是那个再生果。
但听听石荣刚说的那些话,他是傻了才会帮他们吗?
孟一宁抽出被夏文泽拉住的手,双手握了握,然后便动手先将石荣跟夏木华给扔出了堂屋,动作同样快得没给屋里所有人反映的时间。
另外九个人震惊的盯着孟一宁,院子里反应过来的夏木华两夫夫已经趴在地上嚎了起来,孟一宁冷笑道:“是要我一个一个来丢你们出去?”
“你你你,宁哥儿,你。”
九人已经被孟一宁这毫不留情的丢人动作惊惧住,尤其是对上那双黑黝黝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时,不知为何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冒了起来,生生让人在这初夏打了个寒颤。
夏文泽掏出帕子将孟一宁的手拉了过来仔细擦干净,夏木华夫夫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几天没换了,有一股臭味不说,那上面还有些油腻。
“几位走吧,我跟宁哥儿便不计较几位擅闯我家的事了,至于夏木华两人想要不出一文银钱从我这里要药方跟药材治腿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九人闻言脸上神色又是惊惧又是难看,还有点后悔。
尤其是家里有汉子在帮夏文泽家建房的那四人,这会儿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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