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子搭好了,这场戏,接下去要怎么演?
卫梓怡离开后院,与迎面而来的魏辛相遇。
魏辛神情焦急,步履匆匆,正四处寻找卫梓怡。
她方才自声乐中清醒,睁眼却发现身旁椅子不知何时空了,卫梓怡孤身离开雅室,想必是寻那陆无惜去了。
每每这种时刻,魏辛就分外担忧。
她自然相信卫梓怡武功高强,不会输给这天衍宗宗主,可架不住对方人多,而且这月泉琴楼似乎还是天衍宗的地盘,卫梓怡若像上次那样有个三长两短,她必会悔恨终身。
“大人!”见卫梓怡安然归来,魏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步朝其迎了过去。
卫梓怡看见她,便道:“回去吧。”
“啊?”魏辛面露疑惑之色,自动理解为卫梓怡应该是没有找到陆无惜,便出言宽慰,“这妖女属实狡猾,要抓住她需费好大的功夫!”
卫梓怡勾起唇角,却并不解释,点头应声:“嗯。”
行出几步,她忽然想起什么,脚步稍顿,而后叮嘱魏辛:“找人盯着郑子梁。”
魏辛心领神会,明白这是卫梓怡要借郑子梁间接确定陆无惜的行踪,遂爽快答应。
到内卫府已至亥时,城中将要开始宵禁,卫梓怡回到自己的房间,梳洗后换了身衣服,便熄灯就寝。
第二日一早,天还不亮她便醒了,起来去院中练了一番拳脚,用过早膳便去书房继续翻看过往卷宗。
整理文册时她发现郑子昀那一卷似乎遗落了,便将魏辛唤至桌前,问她:“郑子昀那一案的卷宗,你替我整理案卷时可曾瞧见?”
魏辛如实回答:“是指挥使派人来把案卷取走了,说是陛下下令要将此案全部笔录移交给刑部,内卫府不再跟进。”
卫梓怡翻动文册的动作顿了顿,眉头皱起,良久方道:“原来如此。”
“大人,这个案子还有什么疑点吗?”魏辛好奇问道。
“没有。”卫梓怡摇头,“不过因为此案与天衍宗多少有些渊源,我想找出来再看一看,不过既然指挥使大人另有安排,便罢了。”
她摆手示意魏辛退下,独自坐在桌前凝神静思。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响房门。
卫梓怡抬头,便见指挥使季明辰站在门口,神色温和,朝她招呼:“卫大人这么早就起了,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指挥使大人。”卫梓怡起身,绕过桌案行至门边,将指挥使迎进书房,“大人要见属下,遣个人来知会一声,属下自会前去拜见,何须大人亲自跑这一趟?”
季明辰没再纠正卫梓怡对他的称谓,摆手笑道:“你忙,我又不忙。”
越过这个话题,继而问道,“怎么样,有进展了吗?对拿下陆无惜,你可有把握?”
“七成。”纵使卫梓怡心比天高,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陆无惜的下落,属下已经有了线索。”
“很好,不过也不用着急。”季明辰背起双手,“内卫府接到一条线报,说青岳山匪章忝尧出现在京郊。”
卫梓怡眉梢一挑:“章忝尧?引蛇出洞?”
“不错!”季明辰看向卫梓怡,眼神中满是欣赏,“如若擒下章忝尧,以陆无惜和章忝尧的关系,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但要捉拿章忝尧非是易事,此人武功奇高,又上过战场,杀人无数,此举只能成不能败!”
说完,他便叹了口气:“秦武虽也有一定实力,但他智谋与武功皆远不如你,故而此事,我意交由你来办,梓怡,你意下如何?”
卫梓怡抱拳躬身:“属下定不负指挥使所托。”
季明辰遂将线报内容与卫梓怡详细探讨,待其离开已是两个时辰之后。
卫梓怡坐在案前,右只手撑着下颌,左手则在地图上来回勾画,魏辛端着午间饭菜在书房门外唤了两声,她都没有听见。
魏辛便径自走进书房,将托盘放到卫梓怡手边。
卫梓怡这时方回过神来,意外地看向魏辛:“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人太过专注于案子了,属下在门外招呼,您都听不见。”
魏辛替其摆好碗筷,视线瞧向桌上铺开的京城地图,“大人已经想好怎么捉拿陆无惜了么?”
“还没有。”卫梓怡摇了摇头,“这是另一个任务。”
“哦。”魏辛眨眨眼,没再继续往下问。
再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京城内外张灯结彩,已有孩童开始在河边放花灯。
城中热闹非凡,到处欢声笑语,一片祥和安乐的盛景。
在浓厚的节庆氛围中,内卫府却在暗中排布人手,偷偷包围京郊一座小院。
待卫梓怡手势一变,魏辛便率黑甲内卫瞬间闯入院中,他们训练有素,执行力强,一眨眼便以雷霆之势将小院里外控制。
卫梓怡没有亲身开路,只在院外把控大局,庭院被内卫府占领之后,原本寂静的屋内响起叮叮当当的交手之声。
闷响阵阵,屋门轰的一声由内向外破开,两名黑甲内卫惨叫到底,扑腾几下便两眼一闭,昏迷过去。
数道人影从屋里出来,与黑甲内卫交上手,试图硬闯包围。
内卫们人多势众,但对方各个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以一敌三都不再话下。
双方战得激烈,不断有黑甲内卫倒下,卫梓怡却并未着急动手,而在战圈外仔细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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