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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强撑的,四只爪子都死死陷入沙中,想骂那颗蠢草,可是一出声就变成了一声仿佛不属于她的求救低吟声,她连忙咬紧牙关,想转移注意力的,于是艰难地背着女人迈开步子在沙中前行,想逃离清泉的崩溃。
    只是所过之处,那涌出的清泉完全不放过她,追随着她的脚步,在沙中留下深色痕迹。
    直到草汁渐渐布满整个背部,尾巴,那岩壁里的清泉不知崩过多少次,让整个石洞几乎都没了踏脚之处。
    茫茫夜色之中,石洞里的野兽呼吸急促的,喘息的,想逃离这片被清泉淹没的,静谧的窒息之地。
    君寅终究是无法逃离,踩着最后一片没被淹没的干燥之地,爪子死死陷入沙中,四条腿逐渐软了下来,就要倒到沙中。
    而这时,一直趴在她背上的云识感受到了她的无力,她从自己野蛮又沉醉的世界中清醒,松开手,从她背上下来,又慢慢爬到老虎身下,伸手去抱住老虎的腰。
    君寅再也承受不住地倒了下来,倒在她怀里,想骂她,气得想吃了她,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角边被眼泪浸湿的皮毛,而女人温柔的,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又含着笑,轻声提示她:“现在,我就用叶片把你绑起来了哦~”
    绑什么,是她该把她压扁了。
    君寅磨了磨獠牙,气得浑身发烧一样的热,咬牙切齿地盯着女人,哑着声音:“来啊,谁怕谁?”
    ……
    第一百一十章
    细腻的沙子松软的,但微微硌人。
    大老虎的呼吸还未平息下来,些许急促,喷薄在她的脸上,尖利的獠牙微微呲出,白色的胡须随之发颤。
    她故作凶狠的样子让云识心里既好笑又发软,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脸,又忽然凑上去亲了下她的嘴角。
    君寅愣住了,眼中寒光退却,下意识舔了舔被亲过的嘴角,又仍旧气势汹汹地呲出尖牙吓她:“信不信我撕碎你!”
    “信啊。”可没想到女人不仅不怕还轻轻笑起来,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需要你把我的肩膀,手臂,腿和腰都划破。”
    这是什么自找罪受的要求?
    君寅微微愣住。
    而云识,十指顺入她大脸上的毛发中,指甲轻轻挠着她的皮毛,轻声细语地笑着:“你心疼我啊?”
    “我给你看个有意思的。”
    “谁心疼你了!”大老虎怒了,接着立刻低头凑到她肩头。
    只一瞬间,她毫不留情,尖牙刺破肌肤,随着女人圆润的肩头往脖颈处划拉,在肩上拉开一道长痕,墨绿色的血液霎时间从伤口渗出。
    绿色染满女人的肩头,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解气,反而觉得有些碍眼,心里奇奇怪怪的,又转头去看女人的表情。
    女人双眼微微眯起,似乎是咬着牙忍受疼痛感,可等到她完全看过去的时候却又扬起笑来。
    疼傻了?
    君寅看她那副样子一脸古怪,只不过那样的表情放在大老虎毛茸茸的脸上颇显滑稽。
    云识没忍住笑出声来,成功将她激怒了,胡须颤抖着骂她:“活该!”
    接着,大老虎的动作很是粗暴,呲着尖牙如她所愿地将她肩上,腰侧和手臂腿上的肌肤都划破了,让她浑身流满绿色草液,看起来像个残破的娃娃。
    “你求我我就帮你舔一舔。”
    君寅的大脑袋高高昂起,一双虎目居高临下地瞅着她,眼睛的颜色像琥珀一般漂亮。
    “不用了。”云识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眼中盛着点点星光,那是疼出来的泪水,但她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你上当了。”她温柔地摸了磨她的脸,随即,便有无数条弯曲的草叶从被划破的肌肤中钻出,肩上,腰上,手臂,腿上,那些草叶像有意识一般,沾满了墨绿草汁,渐渐缠住老虎的脖颈,躯干,将大老虎捆得结结实实,还缠住了她的尾巴,只露了个头出来。
    君寅根本没躲,只是那草叶太凉了,紧紧将她纠缠住,像将她埋到了雪地里。
    此刻,身下的女人像个怪物,浑身肌肤欺霜赛雪,无数条草叶就像撕破这雪生长而出,将身上的猎物死死纠缠住。
    她墨发披肩,散乱地沾满沙铄,一双狐狸眼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猎物。
    她像撕去了所有的伪装,撕去圣物的外表,里头其实藏着一头野兽,吃人的,野心勃勃。
    是的,她就是个怪物,所有的叶片都被赋予了她的感官。
    触觉,嗅觉,视觉,像无数个她的分身,连接着她的意识......
    “搞了这么多就是给我看这个?”君寅瞬间打破了她辛苦营造的恐怖氛围,还不忘问她:“这就是你说的有趣的?”
    “对啊,但才刚开始呢。”云识扬起一抹甜美的笑,纤长的草叶将大老虎紧紧捆在了她身上,严丝合缝。
    君寅却觉得她无聊,反驳且命令她: “开始什么啊开始,你这些草我用力一挣就都断开了,还是快点把我翻过去,该睡觉了。”
    “可是,我想看一下孩子。”她又慢慢开口,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君寅则盯着她,有些想扒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草汁,脾气有些上来了:“在里面啊,你怎么看?”
    “我有办法。”云识朝她笑,但很奇怪的是,月光下,看到她温和的笑颜,本来应该继续不耐烦地反驳她的君寅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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